【剑网3】【藏佛】娑婆诃 1 /师兄弟年下PARO
图 @仲麝-我叫MT 太太这个深爱藏佛的妙人儿
作者脑洞大
BGM
《敦煌·半壁歌》:https://5sing.kugou.com/yc/2617791.html###
着声色可为魔?
去劫厄可为佛?
君不见、唯涉彼兰泽
对红尘紫陌
一念起一念破
一念对一念错
当年月、犹照今世我
读你半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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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此世,如何能寻得极乐?
你我生而为人,便是堕在这五浊世间,哪怕一心修佛,始终无法踏上净土,只能陷入无止境的罪孽烦恼苦难。
人世于成、住、坏、空中迁流循环不断。
似真似幻,你不懂,我不懂……
佛陀拈花低眉垂眸,望尽大千世界。
谁也不懂……
寻常小孩是不会有三岁之前记忆的。
然而静如始终记得,师父救他的那一日。
靡靡淫雨被师父的光头遮了去,从泛白的戒疤上闪出一道暖融融的光来,于是他就笑了,那是他生下来的第十天,他的亲生父亲要杀了他,他裸着身躺在浸出泥水的土坑里,等着被一众血亲活埋。
师父温暖的手将他抱起,扶着他柔软无力的颈项,对那些人说,这个鬼子,便交由我们法王寺抚养。
静如出生时,他母亲已经死了。
大唐再怎么丰饶,孕妇生产仍然是一道生死关。
在孕妇死后所生的孩子是不祥之物,如果活着,也是厉鬼托生,克死自己亲母方才降世。
父亲纠结再三,便决定杀了他。
妻子可以再娶,儿子可以再生。
大约他的父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二十多年后,入魔的静如路过,拿了他屋里的一块腊肉,他追出去,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杀死。
而这个村落,也从此断了人烟,成为一片荒芜。
倘若原法大师仍然在世,或会长叹一声,这便是那大千世界的因果。
然而他已经死了,他的死,成了静如入魔的契机。
然而在那之前,静如是一心想要做个佛门弟子的。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能记得那么小时候的事,譬如师父原法吹凉米粥用小木勺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口中,譬如大师兄度难给他换尿布时想笑又想哭的面目。
然而他毕竟是生长在梵音阵阵之中,耳闻寺钟当当,于是就成了释迦弟子,自小剃了光溜溜的头,冬季来了,就戴上师兄们改小的僧帽,穿着同样改小加厚的袍,从身形不稳时便在蒲团上打坐,口诵六字真言,也是奶声奶气。
时日久了,扬州府来的善信都知道,法王寺有个自小茹素的小小僧人,生得雪玉可爱,眉心一点朱砂痣,走着走着,还会见他忽然跌下去,爬起身来念阿弥陀佛。
人人都说,静如是天生的佛子。
但是师父从未就此欺瞒了他的身份。
他是鬼,恶鬼。
母死后而子生,除非戾气极重的恶魂托生。
静如,你要好好修行。
师父并不说太多,但是静如知道,并非每个孩童,都会在看见毛绒啾鸣的幼鸟时,想要扼断它们的颈子。
所以他很刻苦,时时不忘磨练自己骨子里的戾气杀意,所幸日日听经念佛,寺院中更无一人杀生,便也将性子沉了下来。
明镜为台,拂拭无尘埃。
静如长到十四岁,已是下一任讲经首座的继任者,虽说并没有公开这个决定,但法王寺上下也都心知肚明。
那时静如已是许多人的师兄,师弟们都知道他性情温和宽怀大度,便喜欢来扰他,静如只是笑着接纳。
他喜欢这座寺,喜欢师父和师兄弟们,他们过得清净单纯,笑容都是发自内心。
他喜欢这里的静,喜欢寺中飞檐滴落的雨,喜欢檐角挂着的风中摆荡的铃。
叶澜便是在静如满十四岁那日进的法王寺。
他七岁,是西湖藏剑叶家山庄的一位分家少爷,或者说,是一只穿着黄裳的皮猴。
静如那天吃了一碗搁了菜籽儿油的素面,伙房的澄果师兄下得太多,吃得他有些积食,便走出侧门去透气。
忽然听见后面有砖块落地的声音,随后看见一个黑黑的脑瓜从墙顶冒出来,旋即小小的身子爬上去,想背转身溜下来,脚下踩滑一片瓦,就尖叫着跌了下来。
静如伸出手。
叶楠跌进他怀里,两个人一起叽里咕噜滚下去。
叶楠幼年男生女相,穿着姐姐叶倩穿过的衣裳,耳上挂着银制的耳钉,裙摆掖在腰带里,扛着木制的大剑,转着圈儿打得堂表兄弟们抱头乱窜。
这样的一个活霸王,身子却极弱,每次将人打跑,自己就要病上十天半个月。好了又去跟人浪,弄得家中父母日日唉声叹气。
后来有路过的高僧说,叶楠若不能静心,十有八九是要夭折的。
于是叶家老爷想来想去,捐了一大笔香油钱,将他托付给了颇有私交的原法大师。
因为种种原因带发修行的佛门弟子是很多的,但人心向善,便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叶楠进寺便受不了了,不能乱跑,不能乱叫,不能没事便同师兄弟打架,念经要坐上几个时辰,连肉也没得吃,叫人怎么受得了?
于是恨那狠心的爹娘,心心念念要逃出去,叶楠爬墙逃逸,却一头栽进静如怀里。
他记得阳光穿过西湖榕的叶片落在静如脸上。
他头一次知道原来有人不生头发也可以长得这么好看。
圆润的鼻红润的唇,密密的睫和清澈如水的眼。
双眉是烟染的,眉心是朱砂墨点的。
他傻乎乎地看着静如,心想,怎么会有人长成这样。
看得他的心既静又暖。
叶楠伸出脏手摸了摸静如的脸。
在他白皙的脸上留下一抹乌黑的痕。
许多年后叶楠裸着身子躺在静如身下,静如被妖雾笼罩的眸中映着他伤痕累累的面目。
他想,或许这就是师父说的劫缘。
静如在他身上蹭着,发出兽一般的不快低咆。
他叫他,师兄。
抬起被他啃去一块肉的臂膀,扶住静如长而韧的腰。
师兄,你可还记得我?
他问他,回应是满眼的疑惑与炽烈的欲火。
梵天已灭,心早成魔。
静如锐利的爪抓住叶楠的胸肉,生生挖出条条血线。
他笑起来,低头舔舐他的血,咧开染红的唇朝他笑,旋即狠狠地坐下去。
是一头寻欢作乐的魔。
叶澜的心口绞痛着,看静如坚硬的那物在他眼前摇摆晃荡。
师兄……
他喊他,吐一口心头血。
静如微微楞了楞,爪尖碰触着他的唇……
很久以前静如偷摸拿着白面馍馍快步走到被罚跪的叶楠跟前,撕成小块递到双手被捆着的他唇边。
他咬过去,咬着静如的指尖。
他十一岁,静如十八。
他对他说,师兄,我想娶你过门。
静如就转身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后颈却有一些泛红。
那时候叶楠想,纵然师兄是个男子,他的怀抱,我也是不会让给别人的。
便是逆天怎么样呢?我未信过佛陀,师兄也不必信。
我会让师兄过得更好。
然而当入魔的静如在他身上坐着,前前后后地动着,叶楠一口血接一口血地喷出去,只觉身在地狱。
阿澜,你又做什么,让师父如此生气?
那温善的人,担忧的话语,是否再也不存于世?
骑跨在他身上的妖魔,眉目如昔,却是一点佛性也无了。
师兄……
他颤着手,抚那魔染血妖颜。
我不应该离开你……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