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蛊

题图参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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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千千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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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脑双残,老年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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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筋筋迷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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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少年志】《镜中鸾》(韦衙内X薛映)END



OOC属于我

爱情属于牙印

不要打我——

(韦衙内X薛映)

 

 

薛映好腰,腰上有刀。

刀锋如水,水贯长天,不可捉之,不可摸之……

 

夜凉如水,韦衙内借一点月色,偷眼儿瞧着身边的薛映。

在来秘阁之前,他从来不曾睡过如此这般的大通铺,自然身边也不曾睡过如此这般的人。

 

笑话!殿前司太尉韦卓然的独生子,在家里必然躺的是紫檀木的两进雕花镂空大床。

不错,就是那种里外两间,里边睡觉外头还有个小房间可以就地宽衣的那种。

且必须使软玉温香的贴身丫头伺候着,要小景那样娇嫩细腻的小娘子,一把捏不住的柔腰细体,不必靠近已是满鼻子馥郁芬芳——连被窝里也不许搁汤婆子,上床之前,先躺三个小娘子暖被。

嚯哈哈哈哈!真是好生的奢华糜乱,万丈红尘人间世,这怕是最上等精致的日子,就是给个神仙也不换。

 

然而。

 

如今……

 

韦家衙内只睡硬板通铺,盖普普通通的锦被,着寻寻常常的缎裳——对了,这叫秘阁专用学袍,人人都有,便是半点也显不出他的玉树临风,更别想着什么高人一头。

真要下功夫,估计只能在头顶的金冠上盘算……可他再加一些,那就要直冲着皇帝陛下僭越着去了,不说别的,光是老爹一怒,屁股遭殃是少不来的。

只是……这心中却也没有什么不舒爽的,倒是松快得很。

秘阁里头都是些少年人,蓬蓬勃勃的生机盎然,况且各自真有两把罩子,与他们在一起,倒是好过看家里的狗腿子变着方地在跟前唯唯诺诺。

 

尤其是,有薛映在这儿呐!

月色似流银,透了窗棂上糊的纸,不含糊地照出韦衙内脸上泛起的一抹红。

 

家里的长辈们打小儿便夸他,哎呦我们韦家的嫡孙儿,这一双眼睛生得最好,睫毛既黑且翘,不知道将来勾走多少貌美小娘子的魂儿。

他是不晓得到底多少小娘子被自己勾了魂儿,反正老爹如此这般能耐的身份,自然叫家里头尤其紧张这传宗接代的大事。

说来这东京汴梁,怕是没有几个人是在黄口小儿之龄就通男女之事的。

他爹忙着伺候陛下,正所谓武官第一人,哪里有空管他,但屋里的长辈们却都忙不迭地教他这个那个。

或许是对他读书上进确实不行清清楚楚,于是巴不得他在下崽子上多多益善,早早地由他身边伺候的丫头给开了荤。

家里头长辈对这方面也颇为纵容,无论是喝花酒还是宿花坊,但随他的意思,只要不在成婚之前闹出人命,便只当没看见。

只是,他们现在应该担心的,早不该是这一茬。

韦衙内眨眨眼,伸了手,隔了一段染着月色的空儿,小意描摹着薛映的眉眼。

 

眉似刀。

且浓。

眼睛小小的,睫毛也短促,不像他的又卷又翘,冲着小娘子一眨眼,小娘子就浑身酥麻。

嘴巴总抿着,怎地睡觉还抿那么的紧?

可他晓得啊,薛映笑起来那是极好看的——当然,不能是他教的那种,那只会吓得陈工缩在榻上鬼哭狼嚎。

手指已经描到唇上了,再往下便是一把刀——这回是真的,不是什么下巴颏上萌出来的胡子。

薛映睡觉也是搂着刀睡的,刚开始只令人奇怪,如今却觉得碍事儿。

 

人终究是会变的。

元仲辛曰过。

曰的时候,元仲辛看起来似乎在那一刻变成了一个沧桑老人。

一旦这个时候,即便是他韦衙内承认的七斋机变第一人,好像身上也渗出一些酸酸苦苦的雾气来,叫他在元仲辛身边呆不住。

 

只是这话并没有错。

譬如刚认识的时候,薛映便拿刀在他脖颈上划了一个血口子,让他又疼又怒——这世间,这大宋,这东京汴梁之内,居然还有个宋人敢伤他身体发肤。

他就想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然而……

若是这个时候,薛映要在他身上留点疼,管他是咬的还是砍的,他心里头都是一千一万个的愿意。

 

奇了怪了,怎么脸又热了几分?

他一面想着,一面手指头却朝薛映去,近一点,再近一点。

是这张嘴,初时十分讨厌,十棒子下去也打不出一个屁来,说出来的话儿没有一句中听,叫人心里头毛得厉害。

然而现在说的话还是让人心里毛,一边毛一边酥得厉害。

是刚出炉的汤泡羊肉烤饼,手指一捏,就悉悉索索地掉下来。

手指终于要落在那双唇上,薄的上唇,厚的下唇。

一忽儿,却被捉了手腕,吧唧一声让他醒过来。

黑的眼里映着他。

“衙内?”

薛映的声音低哑,带着初醒的朦胧。

“怎么还没睡?”

是河北道军户出身的少年,汴梁城里呆得再久也带着乡音,原本觉得土,此时却缠绵。

“疼。”他说。

砸吧砸吧嘴,他觉着这个疼字,十分撒娇。

 

前几日从马车上坠下来,摔了个屁墩儿,四脚朝天的时候还是薛映扶的他。

薛映眼里迷茫了一瞬,又变得清澈。

这就是想起他受过的苦来了。

韦衙内有些怨——当真是笨的,怎么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薛映却把怀里的刀一扔,转过身来拽了他的膀子,一双铁手在他身上轻轻地捏起来。

“哪儿疼?胳膊吗?还是腰?”薛映抬眼看他,满脸着紧,“我看你从马车上跌下来时是尾椎先着的地,莫非有什么暗伤?”

说着胳膊已经环到他身子后头去,用力一摁。

“你做什么?”

韦衙内瞪大了眼,往怀里看。

“检查啊!要是坐下病怎么办?”

薛映下巴戳在他胸口,抬着脸。

鼻息相闻。

“太……太近……”他口干舌燥得不行,半天蹦出俩字儿。

“啊?是吗?”薛映眼神又迷茫起来——果然笨。

“也……没什么。”他抬手,在空中晃一晃,终究下定决心,落在薛映的腰上。

 

哎唷他这胳膊。

万紫千红枕过。

什么花魁小娘子的腰没落在里头过?

更因此练就一番本领,只要把住了握稳了,立马就晓得了小娘子腰身尺寸。

可那盈盈一握与如今掌下的又硬又热比不得,只觉得后者叫他恨不得此时翻身下地侧翻三圈再拿个大顶非头朝下脚朝上不能解这叫脑子都发着闷的眩晕。

他,这是,摸着薛映的腰啦?

“觊觎已久啊……”他小小声,是蚊子叫。

“你说什么?”薛映又靠过来一些。

 

别过来,再过来就要承受不了啦!

他看着那贴过来的耳轮,半透明,毛茸茸,万般不舍地推远一些。

“我疼,睡不着,只是具体哪儿疼也不清楚。”他看着薛映额上的乱发,叹口气。

刺猬一样的头发,跟软缎一样的头发,他竟然觉得前头那个好。

“啊?那怎么行?明天看大夫去?”薛映就要撑起来,被他给摁了下去。

“大半夜的,别人不睡觉啊?”他眨眨眼,压着声音“你陪我说说话儿,或许就盖过了疼,我就睡着了。”

“那行吧!可是,说什么?”薛映被他传染得声音又小了几分。

“ 咱们小声些,拿被子盖着头,这样就不怕吵醒他们。”他抬手把被子打起来,等薛映进来了,赶紧又把手落回那条长腰上去。

明明是个矮子,却有这样一条紧腰。

“说吧!”薛映的眼睛在被子里闪闪发亮。

“薛映,你……有过女人吗?”韦衙内用力嗅着被子里的气息。

薛映家里并不富裕,用的不过是母亲给的皂角洗衣裳,而他身上什么时候也没少了最贵的龙脑香。

眼下两种味道却融在一起,妥妥地熨帖着他的胸肺。

“女人?”不看也知道,薛映必然又是一脸迷茫。

过了一会儿,薛映似乎醒悟过来:“哪里来的女人?就我家那样儿……”

“怪了,虽说良贱不可通婚,不过军户家的小娘子不也只能嫁给你这样的?”

趁着暗,韦衙内上手摸一把薛映的脸。

“说是这么说,可我爹懦弱……也不对,是装得懦弱,还不让我参军。都觉得我不会有功名,谁愿意嫁我?”薛映说话有些怨气。

“别扁嘴呀!不就是没人议亲吗?”韦衙内捏捏他的脸蛋。

“你看见了?”薛映紧紧张张。

“听你这调调还用看?”韦衙内哧哧地笑起来,“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爹一切都是为了你着想。”

“老这么说,”薛映把他的手拽下来,“可你却不是没人议亲的。衙内你……”

“我怎么?”他追着问,“你说说,我怎么了?”

“你很懂那些小娘子的事儿……”薛映的声音小下去。

“那又如何?”他靠过去,肩膀顶一下薛映。

“你经验丰富吧!”薛映憋出这句来。

“你说小娘子?确实……打小儿我搂过的小娘子比你见过的都多。”他坏透了地,摸着薛映的耳朵,咻咻地拿气喷他。

紧紧贴着的身子一哆嗦:“衙内,你朝我喷什么气?”

“啊?这不是黑看不见吗?”他缩回去一些,“怎么,你羡慕嫉妒恨?”

“嫉妒恨到没有,羡慕有一点……”薛映老老实实,“我也到了说亲的年岁。”

听了这句,他停了停,觉得心里头突然给人塞了块儿砖,浑身上下的气血都给堵在那儿。

“衙内,衙内?你睡了?”薛映摇一摇他。

“没有!”他从牙缝里挤出回应来,“就是有点儿闷。”

“哦!”薛映放了心。

“薛映,我问你,想讨小娘子欢心么?”他抬手,把被子起开一条缝,看着薛映,被子里头闷得慌,少年额上起了一层细细的汗。

他,想舔上去。

“想。”薛映懵懵懂懂地点头。

“那我教你!”他说,“你看,要是瞧着中意的小娘子,便朝她们飞媚眼儿。”

薛映却笑起来:“你这像是眼皮子抽了筋。”

“屁话!让你学你就学。”他不耐烦起来,薛映生怕他生气——这是他早就发现了的,原本薛映是最不怕他生气的,然而自从他逼着薛映说了家里的事儿,又打跑了来薛家讹诈的小吏,薛映就开始怕起来。

只是这怕叫人心疼,薛映总是越来越听他的,哪怕是一些狗屁倒灶的主意。

他知道自己不是元仲辛那样走一步看十步的妖孽,聪明也不过是一些小聪明,大多时候都被这聪明耽误。

薛映也不是真的跟看起来那么木讷,反而大多数时候,他明明清楚自己的点子是不妥当的,却还是巴巴地跟着他干。

说到底,所谓怕,也不过是因为薛映在乎他而已。

普天之下在乎他的人海了去了,毕竟天上天下,也只有一韦太尉,一个韦衙内。

可不在乎他爹只在乎他这个人的,又有几个呢?

七斋的人大多还是看重衙内这个身份,至少对待他的时候,怎么都要顾虑着,只有薛映不会,打从一开始,薛映眼里的他就只是他,一个人,一个少年,虽说一开始只是个恶少,可他也不在乎。

他在这里想着,薛映却不行了。

“眼睛好疼,可以停下了么?”实诚人薛映仍在冲着他眨眼。

“停下吧!”他抓着薛映的下巴端详,“怎么就疼了?是不是哪根筋抽了?”

薛映毫无防备地任他捉摸着。

“薛映,知道么?要是你能像现在我摸你这样,捉着了小娘子的脸,下一步要做什么?”

“做什么?”薛映问。

然后他眼瞧着韦衙内的脸越靠越近,近得他能借着这点暗淡的光,数清他睫毛有多少根。

 

吻是试探的。

轻轻地落下来。

唇是滚烫的。

把二人心里头所想的一切都熨成了平平的一张白纸。

 

吻渐渐地深。

这被中的一方天地暖而闷,叫人脑子已经做不得准,只能任凭身子行事。

薛映是毫无经验的,他的唇干枯得可以,但很容易就能撬开。

蚌一旦被开启了壳,里头就是水润鲜美的肉,他的舌缠上去,便不肯离开了。

小娘子可没有这等的滋味。

他沉迷着,一直到发现薛映的手攀到他脖颈上。

他便晓得这沉迷乃是有借有还,有来有往。

只是薛映却突然瑟缩起来,用力推开他。

“不成……”

他听见他说。

“真的不成……”

薛映的手忙乱地挡着欺过去的他,一下坚决,一下软弱。

“薛映……”他按着他的腰,紧紧抱着他,“薛映听我说……”

“……”薛映仍是挣扎。

即便软弱下去,薛映的力气仍不是四体不勤的他能抗衡的,他只好手脚并用地夹着他,气喘如牛地咬他的耳珠。

“我中意你,薛映……”

怀里头颤了一下,却是就此消停。

“我要你。”

他心头一喜,趁热打铁。

“你疯了……”薛映的声音闷闷地。

“我疯了……”他叹一声,“是你叫我疯的。”

“我没有。”薛映委委屈屈。

“你没有,可我已然是疯了。”他琐细地在他耳边说,“一开始我多讨厌你呀!我心头老想着,总有一天我要叫你好看。可你偏要出卖我,要赶我走,偏你还理由充分得很。我看着你苦着个脸,什么割了我的脖子,什么拦着我不让走,什么把我卖了换前程……我统统地都忘在了脑后。”

他用手捋开薛映汗湿的头发,嘴唇印在头发里一处微凸的伤口上。

“这儿是我砸的,你给我一刀,我砸破了你的头。薛映,我当时就想,总有一日让你对老子服服帖帖。”

他笑起来,几分自嘲。

“可你已经让我服帖啦!”他说,“你老护着我,你在我身边,就叫我心里头妥帖。”

“你真的疯了……”薛映抬头,皱着眉,“你是韦太尉的独生子……我也是。”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忍不住,又亲下去,却只是蜻蜓点水。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这么聪明,终归能想出办法。”他心道,嘿!这天下的腰,从此我便只会握着你的,只是这事儿必须慢慢地来,现下里可不能让你知道。

薛映的眼神又迷茫了起来,但终究,那天夜里,他还是点了头。

……

 

 

“然后呢?”身穿红衣的小妞妞抬起趴在白发老人膝上的小脸。

“然后,祖父的膝盖便被你给压麻了。”他笑着伸手提起小妞妞,捏捏苹果红的脸。

“祖父不说了,祖父是坏人。”她鼓起脸蛋来,“明明说好了,要说你那位族兄和他好友的故事,如今却只说一半。”

“那不是……祖父老了?记忆力也不好了吗?”他眯着眼,笑眼弯弯地,朝小妞妞抛个媚眼。

“呀!”小妞妞叫着跳下地,“祖父又眨眼,跟我耍赖。”

“好好,不耍赖。”他没好气地捻了一粒葡萄干,如年少时那样扔向空中,又用口接了,咀嚼起来。

“那就告诉你罢!后来七斋的人陆续出了事。囡囡,你可看过洪水吗?这人世间的时局便宛若洪水,在那个时候,整个秘阁就像洪水中的一艘船,被滔天巨浪给卷了进去。”

“人是会变的,”他摸着尽白了的胡子说,“元仲辛是最聪明的人,他从一开始就看到了往后,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好,七斋的人也罢,都是九死无悔。”

“人嘛,奔的不就是一点希望吗?”他又吃了一粒葡萄干,甜而柔韧的口感,让他想起那张脸,那个人,那一把好腰,还有腰上的刀。

然而小妞妞却不满意,生气地推他:“薛映怎么样了呢?还有韦衙内?”

“韦家败了,只是在韦家败落之前,他就给撵了出去,”老人停下来,向着厅堂之外看去,他的目光似望穿了层层厅堂院墙,看去了另一个时空,“他虽是无用之人,却也想拯救自己的朋友,只是洪水来了,他也跟着一起落到水里。”

“薛映为了朋友,死在战场上。他是军户,为战而生,为战而死,也算死得其所。”

他笑一笑。

“他求仁得仁,而韦家衙内知道自己父亲把自己逐出门墙,原是为了给他一条生路,不被牵连进韦太尉的大谋划之中,失了性命。他离家之后,便用父亲给的遣散费做起生意。”

“而后,他竟是终生未娶,只是在韦家败落之后会去收养了几个远亲的孩子,算是继承韦家的香火。如今他已经老了,约么是在家里等死呢!”

“他好像祖父一样老吗?”

“是的,和祖父一样老,说来有趣,我俩是同一年,同一天生的呢!”

“他为什么不娶妻?”小孩子的问题总是很多,一个接着一个连环而来。

“《镜中鸾》的故事祖父不是跟你说过吗?”

“我想起来啦!”小妞妞一拍手,“有个叫罽宾王的抓了一只鸾鸟,想让它鸣叫,但用尽一切法子都不成,整整三年鸾鸟都不曾叫过,后来他的夫人拿一块镜子,映出它自己的身影,让它以为是同类鸾鸟就会叫了,后来鸾鸟看到悲鸣不已,并且振翅飞走了。”

“是了,孤鸾不鸣……”他有些疲惫地抬抬手,身边的乳娘连忙过来,抱起小妞妞,“薛映走了,衙内娶什么妻?他不过一头孤鸾罢了……”

“可是……”妞妞还想问什么,却被乳娘抱开了去。

厅外传来乳娘的话音:“小小姐切莫叨扰老太爷,老太爷病了很久了,今日竟然说了这么多话,定然是累了……”

累了?

他坐在酸枝圈椅上,觉得身子从里到外的泛着沉。

是累了,他已经太累了。

他命人换茶,坐在那里闭上眼,养起神来。

好久没有想起那些人,那些事了。

今日却不知道为何,很想把一切都说出来。

不知道那个乳娘会不会出去嚼舌根子,不过嘛,他可没说韦衙内是他呀!

他很聪明的,聪明到薛映总是听他的。

只是这也没什么用。

到头来,薛映的腰他摸不着,薛映留下的刀,他却搂着睡了很多很多年。

人老了……爱念旧……

 

“衙内。”

低低哑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耳边。

缠缠绵绵。

他奋力抬起松弛的眼皮,眨眨眼,再眨眨眼。

门厅前头的光里,仿佛……站着一个人……

他笑起来。

“薛映。”

 

大宋那场最惨烈却不为人知的战争过去数十年之后。

京郊巨贾韦家的老太爷在某日黄昏时逝去。

不久之后这里便有故事流传:有人说曾在韦家门外见到一双鸾鸟停在古榕之上呢喃低语,不久之后冲天而去。

有好事之徒推算时间,正是韦家老太爷驾鹤西游之日之时,分毫不差。

 

 

“泪湿孤鸾晓镜昏,近来方解惜青春。”

——唐·郑谷《为人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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