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喻魏民国黑帮AU】(R-15)后来居上 09章/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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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各位太君今日的皇粮!
《后来居上》
又名:江沪浙追妻录民国版(并没有)
喻文州X魏琛(说不定会冒出其他CP)
叶修X蓝河(一点点)
#AU民国帮会设定,旧上海老苏杭傻傻分不清
#青帮下面的小毛毛门派,考证它揍是一坨翔
#这是个OOC的故事。喻文州有病
#喻文州只对着魏琛有病
#被虐请打LO主
#打人不打脸况且LO主很丑
#这真的是个HE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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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池鱼
江南的园子,本来是个小门小户的人家,现在又挂起镖局的旗,多了刚猛,却仍细腻。。
空地不多,但镖局人也少,园子里留着碧绿的池塘没填满,风吹涟漪起,更碧的荷叶荡在上面,开粉色和白色的花。
魏琛靠在假山石上,半躺半卧,手指垂到池面上,一尾金色锦鲤跳起来咬他的指头,魏琛被湿痒的感觉弄得低笑,却看见一个麻色的野鸽子在池塘边撅着屁股,仔细看,方发现那鸟儿是在拿辛苦捕来的虫子喂鱼。
“有意思……”魏琛念着,听见一个懒懒的嗓音同他说:“是有意思,不过也是你我这般看来,在这池里的鱼眼里,是你喂还是鸟喂,又没有分别。”
到底鱼只有这点眼界,一方池就是一个世界,倾其所有,也想不到外面有溪流,有江河,更不知道宽阔无垠的海。
叶修袖着手,这个人身上最漂亮的就是那双指爪,他练的内家功夫深藏不露,四两可以拨千斤,一双手连指甲也似珠贝。
只是浑身上下的打扮就有些不伦不类,蓝色条纹布的袍子旧得灰扑扑,广口的千层黑布鞋沾了点黄泥和青苔,头发左右乱翘,脸色略白,有些浮起的肿,嘴里叼着燃了一半的烟卷,眯起的眼里也有懒意,仿佛下一秒就可以躺下来睡过去。
“喻文州怕是要来,躲躲?”
叶修在魏琛身边坐下,魏琛看他一眼,拿别在耳背上的烟卷下来,叶修就凑过去,让他将烟卷抵在自己嘴里的烟上。
白色的卷烟纸泛起红光,又迅速苍白,魏琛吐口气,两个男人溶在烟雾里。
“躲屁,你怎么不躲?你屁股比我大,招的人多得多。”
并非胡说,叶修名气比他魏琛大,都是扛把子顶梁柱,但叶修在洪门,却是响当当的上海滩分堂大爷。
叶修和他很像,都是白手起的家。小他几岁,本是军阀出身的公子,家里要送叶修留洋,他就跑了,留下个双生弟弟在家受罪,自己却赤手空拳到了上海滩,生生打出一片天来。
但又不同。是自己决定了要离开蓝雨门,叶修却不,一年前,他被自己带起来的嘉世帮迫得金盆洗手,才不过二十啷当岁,正当年,那些叶修当兄弟的人是要绝他的江湖路。
叶修离了上海滩,谁也不知他哪里去了,他在乌镇时却偶然遇见,叶修带了两个新徒弟,笑嘻嘻同他打招呼。
“五爷?啧啧,瞧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这层肚子肉,养老不觉闲得慌么?闲着来搭把手呀!我这有个小武馆,来混两年,咱俩老兄弟回上海滩花花世界乐和去!”
说是武馆,能打的只有叶修一个,魏琛却来了,舍了乡下白生生的小洋楼,跟他住在这老旧园子里。
“其实,早晚要来,不如不躲。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叶修吐个烟圈,空中荡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划烂掉。
“五爷,你舍一次身,把小蓝河换给我,三年……算了,一年就好。”他斜斜得乜着魏琛,认真地商量。
“卖身的是小倌堂子里不男不女的货色。”魏琛笑着丢了把小飞刀,叶修抽手出袖在眼前夹了,刀锋距他鼻梁不到半寸。
“这就生气了?”叶修呵呵笑。
“五爷肚里能撑船。”这厮眼忒毒,是八年前来蓝溪阁吃过一席,就被他看出些个弯弯绕来。
“那就帮我把蓝河弄到手。”叶修的小武馆缺钱,但并不要脸。
“小年轻有什么好?论心计,你在我前头。”魏琛不耐烦地摆手,但嘴里心里是里外不一,蓝溪阁这酒楼,本是蓝雨门的立身根本,蓝雨门壮大之后,蓝溪阁就不止开在上海,苏杭一代但凡大一些的新城里都弄了一个同名的酒楼。里面实际是什么都做的,赌坊戏院舞厅,有春花一般的姑娘,也有俊俏逼人的男人。
杭州府的蓝溪阁,管事的有两三个人,总管叫春易老,是个沉稳不多话愿做不愿说的铁汉,却是这个叫蓝河的小伙儿掌握着人事交际。
论辈分,叶修跟魏琛平辈,但看年岁,叶修和黄少天喻文州却要更亲近。这帮帮派派之间自有爱恨情仇,但个人私下里的情分却不一定就跟明面上一模一样。
到底是事从公心,情随私意,但凡是人就逃不出这样的圈儿去。魏琛到了这小镖局,才知道自己徒儿黄少天早就来帮衬过了,在政府里注册挂号都是黄少天露的脸才有人行方便,又跟叶修说过,有事儿尽可以找蓝溪阁,只是这到底算公事,需得好处均沾。
叶修还真接了些生意,便跟蓝溪阁商量着一起做,就在这中间里,把负责同他协商的蓝河看中了。
“我以为小年轻的好这世上五爷最清楚,看来是跟喻小五爷分开日子久了不记得了。等他来了给你品个老滋味,你就晓得小年轻是最好。”
魏琛险些一烟头戳在叶修的肿脸上,只觉这厮当初带着嘉世那一群四六不着边的小子打到洪门第一的位置实在合情合理,人无耻则至强,脸皮比城墙厚,捅他一刀也不过削灰,不会见血。
魏琛没回叶修的话,叶修也没再说,两个人静静抽完烟。
叶修这个人,说话到底是逗趣还是认真,素来大家不怎么分得清。就好像他说拿两年杀回上海滩去,青帮洪门,哪个道上的打心底里会当真?就算黄少天和他私交再好,怕都不会。但又不得不当真,这个男人站在洪门最高处时他还年轻得很,嘴边的胡茬都未见青痕,就已能俯视全局,并且整整维持了嘉世帮在上海滩洪门香堂中第一大堂口的地位。
至于之后逐渐地落了后,魏琛彼时人虽不在江湖,却时时刻刻都有耳报神来知会,是嘉世里那些人对叶修起了二心。
叶修是个十分惫懒的性子,强则强也,却不喜应酬,骨子里热,性情却冷,况且一个人成就一个堂口,只有同样站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明白,那样是极危险的。
就如同在洪门的霸图,要说实话,不比占码头的微草,就是因为一个帮若只是靠一个人,那辖制了这个人,也就整个儿被辖制。
哪怕是鸡也到处下蛋呢!叶修分了权给别人,自己只用心在武学时局和道义上,却没人明白他的心思,渐渐地被自己的同袍弃若敝履。
叶修比他更倒霉些,认真论来便是如此,但叶修却不见暮气,现下也年过三十,笑呵呵地说从头来过,就是从头来过。
“苏小姐呢?她必然是要来的,我记得当初你同她兄长……”魏琛的记忆不甚明晰,但他和叶修是同辈,当初叶修崛起时,身边常常站着的并不是那个叫苏沐橙的美丽决绝的女孩,却是一个和她有着相似五官的年轻孩子。
“嘉世的事了了便来。”叶修这句话接得极快,魏琛滞了一瞬,便不再说。
有一些隐约的相似,蓝溪阁那名叫蓝河的孩子跟叶修在一起时,总是虎着脸,一开始还尊两句叶大爷,到后面直接叫起滚来。但被叶修拿琐事托付拘在镖局忙里忙外的时候,叶修伸个头喊饿,他就煮一碗看似清汤寡水的阳春面,却在碗底卧个坏规矩的煎蛋。
那已经不在了的姓苏的青年,若是活着,应当比叶修大一些。他几次看见他在叶修身边,手里挽着皮外褂,似等起了风,就好给他挂到肩上去。
也是个会叫叶修滚的人。
魏琛无意多问,被人看出来是一码事,说给人听是另一码事。就如叶修是知道他和喻文州的关系的,但叶修也从不想知道什么因由结果。
到底是逗趣,还是认真?
叶修此人的奸猾就在于这里,你认真了,便是屠戮心肝,你觉得只是打趣?也就晃眼过去了,都是烟云。
只是喻文州到底不仅仅是叶修嘴里一句打趣儿的话。
魏琛懒睡在池畔的好日子就像天上的云被风吹得很快散了,该来的到底会来,他躲了七年多,也真的到了头了。
比喻文州先到的是黄少天。
他急匆匆地跑来在魏琛面前,还没进门,就左脚拌右脚跌了个嘴啃泥,叫路过的小姐太太们捂着嘴笑了好一阵,看站起来拍衣裳的是个俊俏公子哥儿,就马上红了脸暗暗地盯着他看。
黄少天跑来是怕喻文州先来找麻烦的。
等魏琛问他喻文州能找什么麻烦,黄少天那精灵古怪的脸就呆起来,用手抠着头皮道:“是啊!文州哥怎么敢找师父麻烦?他可没我胆大包天。”
魏琛就踢他孤拐。黄少天苦着脸叫冤,说师父你可没看见他那样子,大喜的日子冲出门去,不知道的以为是寻着了杀父仇人。
黄少天口无遮拦,就惹得叶修那个和他一起攒了兴欣镖局的陈小姐不高兴,管他是不是个爷,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翻他。
“此事难善了啊!魏五爷,你说呢?”
叶修抿着一杯上品雨前龙井,表情有些兴致勃勃。蓝河站了在黄少天身边,皱着眉小声跟叶修道:“这样好的茶,六爷自己都没吃上呢!你现在手头宽些就享受,需知由奢入俭难,到不如拿去换几封大洋……”
黄少天稀里糊涂地看一眼蓝河,他记得这孩子当初在门内栽培时是十分大气的,不然也不会派他到杭州府协助春易老,怎地却计较起这些边边角角来。他又看叶修,狐疑得很,道:“大爷把我们蓝河借了一个月,说是没人管事算账,怎么弄得他跟个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
黄少天这样说,蓝河也语塞,叶修却吱溜溜地吸着茶水,眼睛骨碌碌地瞄蓝河。
蓝河到底说出话来,道:“六爷,实在是兴欣家底太薄……”只差没说出个穷字来,却又不是嘲笑,脸上既不情愿又见着些担心。
“没什么难善了的,”是魏琛出来断去暧昧,“文州比你先走,必然比你早到,你且去寻他,让他约个时候,我去见他。”
池里那条金色的鲤,总是认着魏琛的手指。
他吃了饭就捻碗壁上的饭粒下来,拿手指黏住探到水里去。
鱼儿吃惯了饭粒,哪怕他的手指上没有,也来吮。
是只看见了手指的池塘里的鱼,心再大又大到什么地方去?那半年里,喻文州是这样的一尾鲤。
他魏琛的徒弟,每一个的能耐他都是瞧看的清楚的,喻文州那一身的气质,那与年龄不相称的清楚与理智,便决定了他迟早是要越过龙门去。
他没有看错,他离开后不久,蓝雨门便排上了青帮第一香堂的位置,胜过叶修在事嘉世在上海滩的风光。
然而,那时。
他还在深水里的三进青砖大院中住着,那孩子就如这金色的鱼儿,摇头摆尾地游过来,绕着他,吮着他的唇他的心口,哪怕明知他已没什么再能教给他,却还是揽着他不肯放。
麦芽糖是甜的,但落在衣服上就沾灰。
他也不过就是个人,黄连与蜜糖,谁不偏好一口甜呢?
世间怕不会再有人那样恋着他了,私下里在卧房中关起门来,喻文州那副舍不得碰舍不得摸的样子,就像他是雪捏的人会化。却又从那副年轻的身体里朝外明晃晃地逼出急切,每每小兽一般哼哼着磨蹭,是渴望亲近又怕招惹厌恶的有宝石眼眸的小狗。
离开上海滩之后,蓝雨门来的消息是没有断过的。大家都怕黄少天,这人拎起人来砍,还要同你训上一两个时辰的话。但更怕的是喻文州,他总是静静地笑着,温软地说着,然而他对时局的把握精确到可以做长至数月甚至数年的布局,不动声色地翻江倒海。
没人会知道那孩子也会有畏惧瑟缩不敢前行的时候吧!
是已经宽衣解带赤裸裸地伏在他身上,却忍着只拿硬杵的阳物在他腿根揉蹭,是“琛……琛……”地小声叫着,反反复复地喊着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问他,行么?真的?当真可以?
他,喜欢这样。
似那金色的鲤,看见他的身影就忙不迭地破开碧浪游来。喻文州的喜欢,也叫他觉得欢喜。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夜成了一种诱惑,他等着喻文州敲他的窗,瞧见那张俊美却总是瞧着自己就密布了红云的脸,胸乳就涨立起来,愿意敞了怀,让那孩子的脸贴着他的胸口,呢呢喃喃地唤他的名。
半年里二人行房过许多次,魏琛一开始仍会觉得疼,喻文州就病急乱投医似地到处寻些让他好过的法子来,他看在眼里,自然心里也越发松软,跟着身子也不那么因为被男人碰而紧绷绷。
喻文州到底是成了他的特例,他躺在床上,任凭他把腿脚分开,舌尖探到他身子里面,痛一次比一次淡,是习惯,也是沉迷。男人比女人更清楚男人的身子,喻文州弄他,因为十分用心,哪儿都是恰到好处的撩拨,纵起一滩一滩的野火。
和跟女人干的时候不一样,喻文州的塞在他里面,那孩子的东西生得极好,丰满肉棱慢慢地搔弄他里面,就觉得酸麻难当。
人年轻的时候,欲望是不得不发泄的火气,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好的,只要泄出来就高兴。渐渐老了,却打从骨头里有了一种棉痒的心思,觉得这档子事不能做了就合眼睡去,应当是回味无穷,连骨头都酥烂才对。
喻文州是年轻人,不是他第一个交媾的对手,却是第一个让他骨酥的人,那孩子似乎觉得就算是吃着他的手指,也能饱,他怎么能心若磐石?
不过是知道,不管是他带大的蓝雨门,还是他养大的喻文州与黄少天,困住他们的,正是他魏琛这一池浅水。
鱼跃龙门。
喻文州,是遇到风云,便会化龙的孩子。
他不应沉迷在一池春水里消磨,要跳出去,在激流中搏斗,才能成龙上天。
蓝雨门刚开始的时候,他是一条将他们拉上悬崖的绳,然而后来,也是他束缚了他们。
世间有人不得而毁之,有人不得而让之。
魏琛如此,叶修如此。
叶修离开嘉世一年方重新翻波逐浪,他当真想争一口气?未必,只怕还是因为他走之后,嘉世虽拉拢了洪门新锐孙翔做香主,却仍一蹶不振下去罢!
他比叶修强的,是他有上下一心的蓝雨门的好弟兄,两个能定乾坤的好徒弟。
那么,他有什么舍不得?
他不会去挡蓝雨门和徒儿们的路,他魏琛做不来绊脚石,更不是会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他是高瞻远瞩,是取舍得当,他仍是十三岁那年舍得一身剐提刀行凶的小泼皮。
只是七年半之前,他砍杀的,是他心头那一点爱恋……
喻文州……不只是徒儿……
他恨不得困住这金色的池鱼,但到底,宁可干涸了自己。
魏琛,深水里蓝雨门的魏五爷,闻名的是他的狠,连对自己,也是决绝。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