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可逃】【咩策】《意迟迟》之三《檀灰》完
原案/漫画: @王武莫虫之 我们阿莫说要看咩策萌哒哒(づ ̄ 3 ̄)づ
其实就是老夫老妻三十题
现代古代混更,共同特色是都有肉(哈?)
————————————————————————
《意迟迟》
相识三载,同起同栖,我意迟迟,无语且凭阑。
《不孤》(4题 学会了你擅长的事)
《檀灰》
檀香烧到尽头了,灰落了一地,都断了。
萦绕鼻端的香味也散了。
大唐到底是大唐。
朝廷上暗起的风云飘不到民间去,应奢华的奢华,应享受的享受,贪欢一晌的,其实是所有人。
严小峰坐在垫上,胡姬在面前舞,铜炉里插着一炷紫色的香,袅娜的烟雾里有客人在舞。
大部分人是糊涂的在跟着跳,带头的是楼里最有名的胡姬和李敏,李敏旋转着,红袍翻飞,像着火的蝶。
转啊转啊,李敏跟身材丰满肌肤如玉的胡姬勾着膀子,互相望着笑着,那种笑容像会发亮的星辰,把在场的人的目光都吸过去。
很快其他人不再舞蹈,单看着他们,李敏笑着松开胡姬,自己走到一旁操起一架胡琴。
云姬,还能跳吗?想跳吗?你听这一支关外曲!
李敏铮铮地拨动琴弦,胡姬旋转得像是一阵风。
李敏闭着眼,他不用看琴弦,就弹出异域之音,小小的水点落在严小峰手上,他抬起手背,分辨出眼泪的味道。
胡姬旋转到这一曲的最后,软软地倒在李敏怀里。
郎君,你是哪里来的妙人儿?云姬好久没有听到如此正宗的乡乐了!
是以前遇到的一个大食老客所教,我没有到过极西之地。
李敏从垫上起身走开,云姬轻轻地叹息着俯卧在带着体温的软垫上,酥胸起伏不已,眸中泪光莹然。
你好像在看我。
李敏停下来,对在饮酒的年轻男子说。
男子一惊,杯里的稠酒倒了满怀。
玄甲苍云的弟子,定力如此不足吗?
李敏伸出手,拇指在男子湿漉漉的脖颈上掠过。
好酒,别浪费啊!
伸出舌尖舔了舔,还点点头。
男子的脸瞬间红起来,连耳朵尖都红得透明。
李敏看着他笑一笑,却无视了男子眼中逐渐升起的渴慕,转身回到严小峰身边,在自己杯中倒满酒液。
愿我大唐千秋万代,饮胜!
在座皆举杯,李敏一口喝干,却旋即把严小峰捉过来,覆在他唇上。
清凉酒液甜甜地渡入口中,咕嘟一声吞进去,严小峰红着脸醒过神,看见对面年轻男子皱眉怒视,云姬精致妖媚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了悟。
云姬!
李敏大喝一声。
是,郎君!
云姬整理着钗环,笑盈盈地。
可有上房?
李敏盯着严小峰,唇角翘起。
云姬带路,进了房,关了门,严小峰坐在榻上满脸红晕地说,敏哥你这样岂不是……外面那么多人……
就是要人多。李敏膝朝榻上一放,人便围在严小峰身前,伸手勾起他的下颌。
小峰不愿意让人知道你我的关系?
拇指在下巴上揉揉,带着酒香。
自然……自然不会。可是敏哥……刚才为什么撩拨那人?
鼓起勇气,严小峰结结巴巴地问。
敏哥觉得他更好吗?
嘴里虽然结结巴巴的,其实手已经爬到李敏腰后去,男人总是忍不住占有的心思,扶着李敏的腰,把他朝自己拉一拉。
小峰不开心了吗?
李敏捧着严小峰的脸,黑眸紧紧地锁着他的眼。
严小峰脸热热的,轻轻地哼着。
嗯!有些不高兴,敏哥那样看着他,他好似很喜欢敏哥,还有,他是个苍云……
苍云?
李敏想了想,忍不住笑得肩膀发抖。
你真是不喜欢元一啊!
是柳副帮主不喜欢我。
你带我走,元一现在应该更不喜欢你了。
李敏说着,仔细地啄了严小峰的唇一下,又一下。
敏哥还没有说,为什么撩拨他。
撩拨他是因为……你会这样对我呀!你看你着急得。
李敏在他耳边说着,舌尖绕进耳窝里,湿热得令人疯狂。严小峰已然将他压倒在榻上,扯开了他的腰带。
将军不披甲,有一种令人发癫的柔软,而李敏的眼中有似水柔情,却又着了火,就像有人在深潭里浇上火油点着了一样。
小峰,快来!
李敏敞着怀。
来呀!我啊……方才在酒席上,就很想要你。
你知道吗?你不肯喝酒,在那喝着清茶,茶水在你的嘴唇上凝着光。
我就想,不成啊,你得陪着我。
小峰啊!来!来来……
他凑过去,吻着李敏的胸,微咸的温暖的气味,带着淡淡的药香。
唇碰到的地方着了火,烧到两个人身上去,烧做满室旖旎。
敏哥,敏哥……
早把那个苍云丢到九霄云外去,眼中只有那个人。
哎,怎么会呢?
严小峰痴痴地躺在李敏臂弯中,伸手一个一个地抚过自己弄下的痕迹,桃花色,是浓红的那种。
羞得面红耳赤,却十二万分地满足。
什么怎么会?
敏哥怎么会这么好?似乎人人都喜欢你。
人人都喜欢一个人,但未必这个人就会喜欢每一个。
李敏抚着严小峰的脸,真是个孩子,那么容易被挑起心火,那么纯粹,不懂遮掩。
我眼里是谁呢?小峰……
李敏望着他,他也望着李敏。
严小峰觉得醉了,其实他早应该醉了,他原本就是不怎么会喝酒的……
云姬,可有上房?
艳丽的胡姬霍然转身。
您……他……
时隔并不是很多年,那时路上在这里盘桓了好几日,李敏教授绿眸的胡姬塞外乡曲,以慰她的思乡之情。
猫一样的绿色眸子朝严小峰身边看去,那里站着个桀骜不驯的年轻人,穿着红袍,提着银枪。
胡姬见过太多世间的人和事,她没有说什么,抿了抿唇,带着严小峰上楼去。
年轻的天策走向房中,一边走一边说。
小峰哥,能让人送点热水来吗?我想先沐浴更衣。
云姬抬眼看着严小峰,终究没有忍得住。
那位……郎君,他跟您怎么了吗?
严小峰把一张飞票放进她的手心。
我如今和你一样。
他说。
你我皆是飘零人。
艳丽的女子抬起头来,她在严小峰眼中读不到当年的忐忑难安,那里没有溪流,只有一潭死水。
她惊慌起来。
我去叫热水过来。
她说着,匆忙转身而去。
有个来消遣的男子正好路过,手里提着一瓶酒,此人生得也很是俊美,但看到更胜一筹的严小峰,仍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位郎君。
严小峰唤他。
啊?
您手上的可是好酒?
啊……是的。
男子看看酒瓶子。
可否一尝?
严小峰的眸盯着他的,男子白皙的面皮上浮起暧昧的红,抬起手将瓶子递给严小峰。
果然好酒。
严小峰喝了两口,抬手擦拭唇边酒液。
兄台贵姓?
我……我姓吴……
男子神思不属地接过酒壶。
小峰哥!你干什么呢?这是谁啊?
卸甲后的红袍青年走过来,看看那人,看看他。
不认识,看到人家路过,我要口酒喝喝。严小峰微微一笑,狭长的眸扫过对面满脸羞色的男子。
可你不是……不怎么喝酒?
红袍青年微微皱起眉头。
多谢你。
严小峰对那人说着,红袍青年已经忍不住用力关上了门。
小峰哥!你怎么总是这样,一会儿便去撩拨别人。
青年生气地说着,双眸直直地看着他,漆黑的双眸。
撩拨他是因为……你会这样对我呀!贤弟,你看你急得。
严小峰抬手掐着青年的腰,被掐的那个瞬间便软下去,双手环着他的头。
你真坏,小峰哥。
坏也没关系,你不是就喜欢这样吗?他抚着青年掉落下来的碎发,微微一笑。
小峰哥,你……真的不可能爱我吗?
不会。
你好狠的心啊……
红袍青年双眸微红地看着他,但看了一阵,还是将唇压在他的唇上。
被翻红浪,覆雨翻云。
热水送来了,放在了屋子外面,因为敲门也没有人答应。
严小峰坐在榻上,屋里水声潺潺。
小峰哥,给我拿一下换洗的衣衫。
青年在屏风里说。
桌上的紫香燃到尽头,大概是昨天点来熏香的,忘记换,炉中都是碎成段的檀灰。
严小峰慢慢地将脸藏进手心,泪从手指的缝隙里滴出来,落在地上。
天色尚早。
胡姬们在院子里练曲儿。
绿眸的胡姬在唱。
都是飘零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