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杜明X唐书森】《日日与君好》(2/恋)南极冷CP
图网搜、纸箱人系列
沒錯,作者是個喪病!你們不用罵我我已經絕望地哭倒了長城
杜明 X 唐书森
#这CP……(省略一万字)
#年下,伪父子有
#OOC得一望无垠
#挑战绝对零度
#HE在你们心中_(:зゝ∠)_
@靴下猫腰子 @風不語 @御景_一颗沐浴球。 @我是一颗梨♪ @岚侨 @夜不思眠 @大几几 @无景无心 @團子團團子
2/恋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吴钩霜月的ID是因为吴钩霜雪已经有了,所以干脆改了一个字。雪明,亮的也可以是月。
还是有一些可惜的,那句诗省的字是他的名字。
明。
日月昭昭,谓之明也。
很少有人明白他为何取这个名字,唐书森却很轻易就知道。
做个坦荡的人,明明。
他教他。
一切鬼蜮伎俩,站得了暂时的上风,却终究免不了坠入深渊。
唐书森的爱情,因不再年轻,也没有痴狂,是细水长流的暖和柔,是古董留声机里嘶嘶啦啦的唱。
非是我嘱咐叮咛把话讲,只怪你呆头呆脑慌慌张张。
今夜晚非比那西厢待月,你紧提防,莫轻狂,
关系你患难鸳鸯,永宿在池塘。
唐书森坐在自家的天光花棚里闭上眼,酸枝摇椅在身下荡,手指弯曲和着鼓锣敲起来。
有声响,却又一切都静谧到安详。
很年轻的杜明握着唐书森的手,忘记了要怎么放开。
酒会的会场很高很高,在大酒店的顶层,阳台有很大的风,朝下看去各色各样的车像甲虫,人如蝼蚁。
世间大部分的人都是愚的,杜明想,在唐书森眼中,自己大概很蠢。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身份和地位决定好的,上位者如果不低头俯视,眼中不会有苍生。
闹饥荒的年月皇帝会感慨,何不食肉糜?那样痛心疾首,是真心,但绝不体贴。
杜明跟人说起过唐家表哥,似乎真的喜欢荣耀,和自己相处也很得宜,是有根性和决心的人,操作一天一天好起来,现在已经玩得如鱼得水了。
人家不过是玩玩,小明你别闹。壕的三观和我们不一样,你最好小心点保持距离,相处再好你们也不是一样的人,不要把自己套进去,谁也不乐意被人当个玩意儿。
不,不是的……
真的不是这样。
飞B城的头等飞机票,五星级饭店的高档套房,电视比他家厕所的墙面还要大,送来的礼服连他这样从来不看奢侈品的人都听过。
黑色燕尾礼服,白色领结,浅粉的手巾,预约了酒店里高级沙龙的形象设计服务。
甚至让人带着他满B城转圈,紫禁城是要去的,金水桥踏过,后海的五光十色,夜风里女人静唱声色糜糜的醉人的歌。
宾馆房间已经堆了一大堆的东西。
衣服吃的和数码消费品,杜明心惊。
他知道这些对壕来说不算什么,甚至可以看做只是一份对他认真完成工作的谢意。
但是还是会耿耿于怀,对于安排别人,唐家人做得很顺手,顺手得就好像他们经常这样。
杜明不会高看自己,觉得自己就有多么的特别。
唐林和他到底只是萍水相逢,他打算把太贵重的留下,不贵重的拿走,心意到了就行。他也没有低看自己,贵重的东西要的话,就自己赚钱去买。
然而,唐书森的手。
他握着。
觉得不在乎了。
如果说,这个人,把他杜明当做一个玩意儿。
那也不错,多一刻,是一刻。
“你好,唐伯伯。”
他说。
唐书森叫他杜明的时候,他的鼻子很酸涩。
坚强的人就像强化玻璃,很坚硬顽强,可以抵挡普通玻璃抵挡不住的那种强大的压力和碰撞。
但是里面的分子在一个时刻紧张的状态,一旦什么地方有一点漏洞,就会整个崩裂开来。
越是顽强的人,越会有那么一个瞬间,感到委屈。
天大的委屈。
杜明在唐书森叫他名字的时候,委屈得差点哭出来。
明明,爸爸不在了。
你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孩子,以后,你就是妈妈和妹妹的主心骨。
杜明喜欢笑。
灿烂的笑。
他背负着妈妈的希望和生活的重担以及自我的期盼,笑着面对一切挑战对他来说会更好,也能给亲近的人信心。
只是此刻,他只想做个孩子。
唐书森的手被握得有点久。
他可以收回手,但是并没有那样做。
杜明刚刚被他的女儿唐柔拒绝,一个小男孩子,从S城跑那么远到B城来,穿着他没穿过的昂贵礼服,梳着他从来没弄过的发型,参加他根本不熟悉的酒会,局促不安的等待着女儿。
唐柔没有那种心思的时候,就算是唐书森也半点不能勉强。
女儿的个性比一般的男孩还要更强势。
唐柔的拒绝干净利落,甚至没有接受杜明手中的礼物。
一个小小的暗红绒布首饰盒,就算唐柔暂时决定发展关系,大概也不会收什么饰品,她不喜欢多余的东西。
但是也是这个男孩子的用心。
唐书森觉得自己旁观得足够久,他其实差不多知道自己女儿无心情事,只是杜明是个足够好的孩子,就不要再在无心的女儿身上磋磨时光。
年轻的每一分一秒都珍贵,只有老去的人会明白。
或者残忍,但却是短暂的痛楚,人断了一个希望,就长出别的枝桠,并非坏事,唐书森知道自己想照顾这孩子,不只是那些堆在酒店房间里的东西。
他可以不出面,可以一直当唐林。
然而那孩子的寂寥让他没办法当做没有看见。
他走过去开导杜明,是一份对认识的晚辈的关心。
但是那双眼睛,让他忘记了礼貌的握手不应该太久。
唐书森养过很多狗。
他喜欢养狗,温暖热情忠诚的动物。
他见过以为被母犬丢下的脆弱的幼犬,一边哀鸣一边耸立起全身的毛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膨大一些,抵御对它来说完全未知的伤害。
当母犬回来的时候它就露出和杜明一样的眼神。
极度的委屈的带着水光的黑色的眼眸能融化任何人的心。
杜明让唐书森的心软了,那样的一个男孩子,很难不让人心软,尤其是他的长辈。
唐书森等到杜明自己放开他的手。
杜明发现自己不礼貌的举动的时候,吃惊并且道歉的样子小心翼翼。
他偷偷地看着唐书森,观察他有没有不高兴,唐书森一直保持微笑,问他这几天玩得开不开心。
杜明说了实话。
作为客人不应该说的实话。
他说一切都很好,但是有点太好了。头等舱睡觉很舒服但是从S城过来一个多两个钟头没必要睡觉,经济舱或者商务舱就挺好的,以前过来比赛也都坐商务舱。宾馆套房太大了,一个人的话大床房就挺合适。还有礼服,往后应该没有参加这么正式聚会的时候,就用一次是不是太夸张了,这个牌子挺贵的。那些礼物的处理也说了,太贵的就不要了,伯伯可以拿去当年会奖品发,一个都没有开过封,其他的他就带走了,尤其是吃的,妈妈应该会很高兴过年看春节晚会时有这么多吃的。
唐书森一直听他说着,直到杜明问他,唐伯伯你是不是生气了,我知道那些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太贵重了,真的,伯伯的心意我都收到了,可东西真不能要。
唐书森当然不会因为杜明老实说话就生气。
他只是感觉到了一种超过两个人原本应该有的关系的亲近。
杜明琐碎的实话里有信任和贴近,甚至有一些微微的撒娇的意味。
唐柔并不是一个喜欢撒娇的女儿。
这注定了唐书森对小孩子的撒娇变得敏感。
那个刚刚迈入青年门槛的孩子的背后,隐约可见一条微微摇动的尾巴。
唐书森有些心惊。
这不正常。
多年来人生和情感的经验让他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无从判断这种不对劲是来自他还是杜明。
杜明跟他道谢,表示会乘第二天一早的飞机离开B城,有礼貌的有些笨拙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措,但唐书森偏偏觉得他有。
杜明的房间就在酒会楼下。
唐书森喝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礼貌地带着杜明退场。
杜明退回礼物没让他生气,相反他有些开心,自己并没有看错这个孩子。
他去拿杜明不要的东西。
可以让别人去拿,比如这几天杜明已经很熟的秘书何苗。
但他没有叫上她,自己去了杜明的房间。
唐书森在杜明把人参糖放进贴在心口的衬衫口袋里时皱起眉头。
他听到了一种列车脱离轨道之前发出的噪音。
那种警示让这个普通的举动变得很异常。
前一天晚上他原本拿好东西就要走,杜明却叫住他提了个建议。
趁着他在B城,在唐书森面前,把神之领域的测试过了。
在那之前唐书森已经可以过到百分之六十。
不管什么年纪的男人,都喜欢挑战目标,这就像是一种毒品一样吸引着男人。
一个目标,下一个更高的目标。
唐书森也同样不喜欢停在半中被卡住的感觉。
杜明坐在旁边轻声的指点着,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反反复复,唐书森挑战到百分之八十六,杜明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月上中天,唐书森说,你把咖啡放那儿吧!
杜明搁下咖啡。
他说,好的,爸。
声音很小很小。
游戏里的林木森掉进深深的沟壑,落地殒命。
画面变成黑白色,视角飘起来。
唐书森看着杜明。
他问他,你说,什么?
称称头头的男孩子,就在唐书森面前渐渐地矮了下去。
杜明蹲在套房柔软的地毯上,仰视着唐书森的脸棱角还有些软和,红着眼圈。
第一次语音的时候,我很吃惊。
唐伯伯,你的声音和我爸很像。
其实我的耐心……也不是那么好……
唐书森想起看到的杜明的资料,那么小就失去了父亲的坚强的男孩。
他的手放开鼠标,抚着杜明的头发。
用发蜡梳起的头发有点硬,没有经常被折腾的发质有原始的手感。
杜明抓住唐书森的手腕。
他的脸热乎乎地贴着唐书森的手掌心。
唐书森问杜明,你爸怎么叫你。
杜明告诉他以后,他叫他,明明。
他的掌心湿了。
然后是他西装裤的膝盖的部分。
他或许是疯了。
才会让杜明枕着他的膝,细细地跟他说话。
杜明叫他爸爸。
爸爸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妈妈吃了好多苦,我们到处借钱,鹃鹃的学费都是借的。
通过轮回的测试我高兴死了,买了两瓶啤酒偷偷喝,结果醉吐了被妈发现打了一顿。可是能省好多钱啊爸爸!
爸爸我跟你说我现在是职业选手了,钱交给妈妈了,咱们家不差钱,还买了个房子,爸爸你放心……鹃鹃要结婚的话,做哥哥的就送她这套房子,囡囡不能都靠男人,要有底气,才不怕男人朝三暮四。
杜明的酒量是两瓶啤酒,他显然喝多了。
唐书森一直拍着杜明的背,宽宽的青年结实的背。
热热的。
明明,爸爸知道了。
乖明明。
他真喜欢这孩子,这么好的孩子,可惜小柔瞧不上。
杜明抱着他的腿睡着了。
唐书森觉得好笑,指导他打神之领域的时候杜明看起来也不像醉了,但是他显然是真的醉得糊涂。
唐书森把杜明弄到床上,让何苗买了第二天晚上的机票。
他到隔壁开了房间睡下,第二天一早去跟客户洽谈。
杜明下午到他办公室告辞。
或许这孩子已经忘了他都说了什么。
但是一颗人参糖让唐书森警觉。
他让何苗离开办公室。
对你妈好一些。
唐书森说。
一个女人养一个家不容易,而且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要孝顺她,别让她难过。
杜明点头,就像所有听长辈训话的小辈。
去吧!有车送你去机场。
谢谢唐伯伯。
杜明的手抬起来,似乎在犹豫。
两只手。
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唐伯伯,再见。
杜明走出办公室,关上门。
唐书森长长地吐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气。
他以为杜明会走过来抱他。
那孩子的怀抱。
紧,热,但不会让人不舒服。
小心翼翼地,生怕失去。
唐书森的手放在膝上,逐渐地抓紧西装裤。
挺括的布料纠成一团。
不要开始,不应该的开始。
这把年纪什么没听过见过看过?
恋心。
如果艰难,无需尝试。
他已不年轻,挑战世俗的癫狂不属于他。
哪怕昨夜杜明在迷蒙中吻他的手背。
那孩子说,唐伯伯,你真好。
你真好,好得我不想走了。
多么单纯。
但是任其发展,有一天杜明会发现,这种褒奖背后的真相。
人的欲望往往隐藏在看似平常的举动和语言之下。
杜明萌发的依恋可能长成有毒的植株。
那么好的孩子。
不应该爱上一个比他大太多的人,无论男女。
时光倒流二十余年,杜明出生的时候,他也有了女儿唐柔。
他一天一天长大的时候,他牵着唐柔的手,一天一天衰老。
他会老得比他快,快很多。
生命和时间,没有人留得住。
而成熟,就是控制自己,不因一己私欲,伤害他人。
唐书森把荣耀账号卡拿出来,用剪刀剪成碎片,扔进字纸篓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