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蛊

题图参悟人生
头像体现京伏爱情观
作者是千千太太
喜欢冷CP,常年住南极。
手脑双残,老年痴呆。
脑洞多如麻
同人OOC自觉
精神病院常住
未办理出院
全职脑洞填坑见连接附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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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中毒
最近热衷小游泳和小单车
虫筋筋迷恋中……
小卷必须娶回家

©佛心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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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先锋】【REAPER单人】《囚徒》END



囚徒(瑞破单人)

 

 

“事实上,”墙角的那道黑影这样说,“这并不是我原本的声音。”

他说话时,听起来像有人在粗砂纸上摩擦木块。

“那是身外之物,可怜的人。”我这样说着,对声控电视吼道“嗨,狗日的,给我换到BBC新闻台。”

我有些害怕,或者你可以说是恐惧或者什么的,当你休息室的墙角突然增添一张白色僵硬面具的时候,你也会这样。

我试图挪动一下,智能电视乖顺地换了个台,主持人那种快速克制的语气让人感到冷静——长期以来,他们总是用这种腔调告诉你:“噢!没什么大不了的,看看这些狗屎一样的倒霉催,而你还能坐在这里看新闻,你真的已经过得很不错。”

我的挪动没有成功。

很多年没有过了,我已经习于挫败。

 

“好吧!”我放弃地仰起头,“说点什么,你这个魔鬼。”

“我应该说什么?”他粗糙的声音仿佛能跟窗外的黑夜擦出火花。

“你来的目的宝贝儿!”我喘息着,用力地仰着我的头,“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嘎嘎地笑起来,让人想起寒鸦。

那是一种多么令人讨厌的生物啊!聒噪的、狡猾的、邪恶的长着翅膀的王八蛋们,揪着狐狸和狗的尾巴,骑在鹰的背上就像在搭的士。

我的妻子奥利弗经常在洲际电话里抱怨它们喝掉了半瓶牛奶——还扔进去很多小石子。

但它们生命力无穷,令人羡艳。

“能得到什么呢?”他这样问我。

“你让我生气。”我抬起头说道。

妈的,这是我唯一能自若活动的肢体。

 

突然,我福至心灵地想起一个微弱的可能。

“你是来杀我的吗?”

我喜悦无限地问道。

“抱歉,不是。”他回答我。

“你白瞎了那么可怕的面具。”我口不择言地说着,如果他再靠近一点,我发誓会朝他吐口水。

我躺在这里,从脖子以下皆瘫痪,所以我得衡量好角度和距离,就像对付智械时计算好光子炮的轨迹,否则他会轻而易举地避开。

有些可笑,但这一刻,我的确战意熊熊。

“找不到杀你的意义。”他从墙角走来,“抱歉。”

 

我看见了他胸前血色的霰弹。

在微弱的维持我肉体活力的机械指示灯和虚拟电视屏发出的冷调光中,那种红色相当扎眼。

还有胯部斜挂的弹袋。

“噢……不……”

我凝视着他。

“我认识你。”

 

我听到自己的不可置信,以及伤感——这个房间的空气里,瞬间散发出一种陈腐老酒的气味。

“长官。”我垂下了眼帘。

他没有给我回应。

只是从距离十尺的地方消失,又从我的床边冒出来。

“你像一坨干冰。”

我喉咙发紧地说。

“不停冒着烟。”他把话头接过,黑色的雾气从面具的空隙里朝他体内钻去。

在靠的很近的情况下,我发现那些雾气也不断从里面散失出来,又很快被卷入——就像很多调皮的小蛇那样。

“哦,妈的,我应该说点什么?对吗?”我喘着气,“我动不了,长官,从苏黎世那次之后。”

“你的脊椎被切断了。”他用手按着我,或者爪子,不管那是什么,我都无从感觉。

“我接受了治疗,但是没有什么用处,被压在废墟下的时间太长,已经无法激活神经连接。”

我摇摇头,有些费力。

“总有医学无法到达的领域。”

“长官,你这话好像在顾影自怜似的!”

我哈哈大笑,萎缩的胸肌让笑声听起来像小鸡在叫那么轻柔。

 

我很久以后才停下来。

“就这样了,是吗?”我问。

“跟你一样,就这样了。”

“你甘心吗?长官,我认识的你不会。”

“你认识的我已经死了,在各种官方记录里。”他耸耸肩,摊开的爪子反射着银色的光。

“那么,现在的你是谁?”我端详片刻,“死神?”

“你多少听到过一些,”他伸手拿下面具,“人总是会关心自己经历过的,不是吗?”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那张脸仍然让我激动。

我当然是认识他的,在暗影守望的那些日子里,这象征着最高指示,和坚守任务目标,以及或许你会死,但你的家人可以得到妥善的安置。

但又是显然不同的。

是的,他的皮肤变得白了很多,带着从肌肉里透出来的青色,我能看到一些牙齿,裸露的牙龈,从脸上的巨大的孔穴里。

“我想你的体内,长官,可能已经没有血?”

“所幸的是我仍然有种。”

 

这个玩笑让我再度大笑,但他很快跟我致歉。

“我不在乎,”我说,“失去某种能力并没有什么,我仇恨的是我无法对我的生命自主。我甚至无法杀死自己。”

“你至少可以杀死自己,无非艰难一点。”

他这样说。

我沉默了下来。

有时候沉默是一种难堪,但这次不是。

只不过是真正的无话可说而已。

“齐格勒博士……她……”

“一个伟大的创造。”他说。

“我并不相信,那次战斗是您和莫里森指挥官挑起的。”

“不论事实如何,人们都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真相,他们不会在乎,除非他们本就在乎。”

他拿了个椅子坐下来。

“但你会追查。”我说,“不择手段地。”

他点了点头。

“和过去一样,长官,就算因此人心向背。”

他又点了点头。

“您决定好了付出一切了,是吗?”

“首先,”他对我说,“我得有一切。”

“唔……这可不是个好消息。”我闭上眼睛。

 

“你有什么想要实现的?士兵。”

“解放我,长官。”

我睁开眼。

“或许您只是来跟我叙旧,或许您已经不愿背负过去,但是长官,解放我。”

“如你所愿,勇敢者。”

他站起来,化作一阵青烟。

 

 

我的房间突然断了电。

维持生机的机器停止了细碎的蜂鸣。

窗户被打开了。

我看见夜空里悬挂的星星,听见夜鸟的鸣声。

奥利弗将从此刻开始得到新的可能。

而这具身体再也无法将我囚禁。

 

而我的长官,加布里尔·莱耶斯先生。

他或许还要挣扎许久。

我想起杰克·莫里森。

他和死神一样偶尔出现在电视里。

 

如果死神不死,那么士兵或许永不会老去。

许多年前,他的声音温和如柔软的黄油。

“这次任务之后,各位,你们将得到我亲手做的蓝莓派作为奖励!”

 

嘿!

我闭上眼,再也不会睁开。

愿死神终将得偿所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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