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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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千千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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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脑双残,老年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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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耽】《六叔》1 (乡村年下白领小狼狗攻娃娃脸农民大叔受养成)

 

六叔

马万程(嘎子) X马一飞(小名柱儿)

 

懒得写简介了,就是这么个故事




1

【上世纪末·东北】 

热,很热。

焗着脑壳的热从地面上飘起来,钻进人的毛孔里,汗水顶顶不容易地才能冒出来一层,黏在人身上,仿佛一层起了腻的壳子。

马一飞抬起头看看已经压到屋顶上的黑云,虽然是农家后生,但马一飞那有几分娃娃脸的连盘子生得十分俊俏,此时他将两道浓眉皱了皱,把手上刚逮住的鸡扔进窝里,又把系在牛栏上的牛绳紧一紧,确定牛受惊也不会拉脱,便一猫腰蹿进了屋里。

马家老娘跟只有十来岁的妹子马玲正在坐炕上纳着鞋底,马玲看见哥哥脱了衣裳打水擦身,嘴里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马老爷子在椅子上叼着烟杆子,吐着烟喊马一飞的小名:“柱儿,你老师让你去他那个养殖公司帮忙干活,你打算啥时候进城啊?”

“说是后天。”马一飞拿着干爽衣裳,一边翻面一边说,“咱们马家村这旮沓地势偏远,政府修路就到镇上,村里都是泥路,这雨水要是大了,怕是这两日难出去,到时候我上村长那给他打个电话。”

话说到这,外面霹雳一声巨响,惊得屋里人都朝窗外看去。黑沉沉的云仿佛醒过来一样,翻翻滚滚里夹着蓝白色的电芒,伴着隆隆低吼,令人望而生畏。

马老爷子伸手拿了马一飞的衣裳,脸一抬:“先把埋汰衣裳穿上,赶紧去你大伯家瞅瞅。”

老娘在一旁说:“你大伯走得早,你堂哥跟他媳妇去了矿上打工,就剩下你大伯娘和那个野种在家,咱们家住得近,总要照看照看。”

“嗳!”马一飞穿上脏衣裳,顺手拿了雨披就出了门,朝村子南面走去。

 

此时刚过午后,天色却已经暗得好像夜晚,只有一道道闪电努力撕开这阴沉。

马一飞抬头看看不远处亮着灯的小院,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大伯家的堂兄马老软人如其名,长得人高马大地,性子却怂包得一塌糊涂,大伯娘又只有一番慈母心肠,没有什么犀利手段,自打大伯父去世之后,这一家人过得就不咋地。

马老软两口子在矿上忙,老家就一老一少主不了事,这屋子也没找机会翻新,每每有暴雨暴雪天气,自己家里人就免不了要来帮忙查看,搞不好就要把大伯娘和那孩子一起接回自己家去。

而这件事,说来一样跟大伯是兄弟亲戚的其他几户人家却是不乐意参合的,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家养着的那孩子,让老马家的人心里存着一道梗。

 

那孩子,就是家老娘方才话儿里边提到的“野种”。

堂兄马老软前些年上城里打工,回来就带了个大着肚子的外地媳妇。那媳妇儿人美贤惠,也孝敬大伯娘,可以说千依百顺,简直无可挑剔。

唯独有一点怎么都不对,马老软出去打工半年就回了家,媳妇进村已经怀胎八月。这时间吧!怎么算,无论如何算不出那媳妇儿肚子里能是马老软下的种。

不是马家的娃,那不是野种是什么?八个月了,上卫生院也打不下来,除了生下来还能怎么办?

后来听家里人说,大伯娘和堂兄也不是没想过把娃给送养了,但那媳妇儿死活不干,闹了好几场,好像是那媳妇儿愿意跟马老软过日子的条件,就是必须养着这个娃不送给别人。

如今这世道,愿意嫁到村里的媳妇儿难找,大伯娘跟堂兄看这事儿不成,也就死了心,不再想着把娃送走,到底养了下来。

只是马老爷子那一辈儿的老人就看不过眼了,觉得这一家实在怂包得过了头,都不怎么爱搭理这家人,只有马老爷子这个排行老四的兄弟,当年是被大哥把他抱到大的,跟其他人情分上就不同,自然也不能真的胳膊一甩百事不问,于是马老爷子一家成了亲戚中唯一跟大伯娘家走动得比较多的。

马一飞一步跨到院子门口推门,却听见哗啦啦的门锁链条响,连忙朝里面喊了几声,这才听见下锁开门的声音。

门打开来,里头站了个瘦瘦黑黑的小不点儿,穿着件补丁摞补丁的宽大衣裳,身上没有那一处不小得可怜,唯独生了一双极大极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瞧着他。

“看啥?不认识我咋地?”马一飞白那孩子一眼——他一眼瞅出那小不点儿身上穿的衣裳正是自己的旧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老娘送过来的。

马一飞朝里头走,那孩子就在他屁股后头跟着,一声不吭。马一飞也习惯了,毕竟不是老马家的种,喊爷叫叔的没有谁会觉得中听,于是平时也不让他叫人。

这孩子今年不过五岁,倒也十分会看人脸色,乖觉地不会在他们这些马家亲戚跟前吭声平白惹人心烦。

马一飞进了屋,见大伯娘面色苍白地在屋里坐着,手里还在编柳条筐,这家人平时就靠马一飞家帮忙赶场时卖卖玩意换点油盐酱醋。

“哟,是柱儿,怎么这会儿来啦?”大伯娘一看马一飞来了,扔了柳条筐要站起来,却天旋地转地差点跌一跤。马一飞连忙扶着大伯娘坐在炕上,给她顺了顺气,眉头又拧了起来。

大伯娘见他这样表情,苦笑道:“老了,身子不项楞了。地也种不了,要不是你们家帮忙早不成了!”

“要是身子骨不好,就把老软哥叫回来得了。”马一飞看见眼前黑黑的小树杈一样的小手递过来一碗水,连忙接了递给大伯娘,顺带多瞥那小不点儿一眼。

那小不点儿递了水就上屋子角落里去,朝小桌上一趴,哗啦地翻一本破旧的小学教材,不吭不哈地,脸上脏得乌漆嘛黑,仔细一看那本书,竟然是小学四年级的数学。

“看得懂么就瞎看?”马一飞咕叨一声,起身把挂在墙上的雨披拿下来,转个身到了大伯娘跟前,“这天儿要下大暴雨,你们这屋顶去年说修也没修,赶紧上咱家去吧!”

大伯娘下了炕,那小不点儿冷不丁就送了外衣过来,大伯娘苦笑着接过来,叮嘱道:“你自己衣裳穿上。”转头跟马一飞叹口气,“倒是个懂事的娃,可惜……”

马一飞没接话茬儿,大伯娘一家都是善茬子,他自问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娃再可心,那也做不到心无芥蒂。

马一飞扶着大伯娘出了门,小不点儿穿个雨披在后头跟着,走了不多远,雨水呼啦啦地倒了下来。

眼看着地面上有就有了小溪,本来干硬的土路成了一滩浆糊,马一飞搀着大伯娘一回头,看见小不点儿摔了个狗吃屎,泥巴水溅起来老高。

“没用玩意儿!”马一飞嘀咕一句,一步上去拽着小不点儿的手从地上扯起来,湿乎乎地一捞,拦腰提溜着朝家里走。

马一飞进了门,老娘和老爷子早候着,连忙把大伯娘带进屋去,马一飞正打算脱掉脏衣裳,却感觉有谁在碰自己,一看泥巴糊的一样的小不点儿用手在擦他沾在腰上的土。

“瞅你那手埋拉巴汰的,那能让你擦干净了?”马一飞到底年纪不大,被这孩子的模样逗得一笑,露出雪白的两排牙。

“来,跟叔一起洗洗。”马一飞飞快地脱了衣裳,斜斜地瞅抬头看着自己的小不点儿,那孩子眨眨眼,马一飞伸手把他湿漉漉的衣服一搂,从头上脱了个精光净。

小不点儿一声尖叫,马一飞剥了他的裤子,把他提起来带进院里,就着带热气的大雨冲起身子来。

“搓,用力!看你那脏劲儿!”马一飞一边喊,一边给孩子搓着背。

过了一会儿,马一飞嗷嗷叫着把小不点儿提进了屋。小不点儿浑身上下朝地上淌水,马一飞从开水壶里混了一盆滚烫的开水,毛巾一搓一拧,趁热把小不点上上下下撸了个透。

马一飞又把自己从上到下擦洗了一遍,打开衣柜找了件读书时买的T恤扔给小不点儿,自己重新穿干净了,朝炕上一倒,就喊了一声爽。

小不点儿穿上T恤,抬起小脸看向马一飞,发现他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似的。孩子朝炕走得近了些,睁大了眼盯着他,冷不丁马一飞眼一睁。

“哈,穿裙子似地!”马一飞评价了一句,转身背对着小不点儿,挥挥手,“找你奶去,你奶就在隔壁,我要睡了。”

小不点儿在那迟疑片刻,瞧着床上大男孩的后背,咬了咬牙,终于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那一个到嘴边的叔字,到底没能叫得出口。

 

雨比马一飞预计的下得要长得多。

整整下了四五天的豪雨,让马老爷子发出“这怕不是捅了天哩!”的感慨之后终于不甘不愿地停了下来,马一飞前往城里的计划也由于道路被冲毁而打断了,由于电话线被冲断,他甚至没有办法通知老师自己要晚些才能进城的事。

通往马家村的路费了好几天的时间才重新打通,电话线也接上了,噩耗却也随之而至——马家大伯唯一的儿子马老软跟他的漂亮媳妇儿,死在了暴雨引起的煤矿塌方事故中。

村长接到矿上的电话,立马通知了马老爷子。马老爷子连忙叫上马一飞赶往大伯家中。

听闻儿子媳妇的死讯,大伯娘啊地一声就晕死在地,见状不好,马老爷子让马一飞把大伯娘扛上了板儿车拖回家里,找了村里粗通医术的牛老栓赶紧过来看诊。

牛老栓大汗淋漓地被马一飞拽进了门,在炕边坐下,看见马家大伯娘面头上放着一块热毛巾,脸色青紫得吓人,当下心觉不妙,连把脉都省了,皱巴巴的手赶紧朝病人脖颈上一贴。刻之后,牛老栓触电一样弹将起来,冲马老爷子瞪大了眼:“死了!”

一屋子的人都呆了愣了,马家老娘结结巴巴地问:“我摸嫂子手还暖和,咋就说死了呢?”

“那脉都不跳了!还能是活人?”牛老栓反问。话音未落,一个小身影扑上来,二话不说挥着拳头就打牛老栓,老头喊叫起来,旁边的亲戚把袭击者拿住一看,正是那个小野种。

那孩子一贯被当成烟雾气看待,马老爷子跟大伯娘说起他爹娘的死,竟然也没顾忌到他就在跟前,大伯娘一晕,他就跟着到了马一飞家。这会儿听见说他奶奶死了,竟然发起疯来。

“嘎子别闹!”马一飞终于想起这孩子的小名来,喊了一声,提着衣后领把挣扎不断的他拎到了院里。马一飞拎着那小不点儿站了会儿,看他不闹了,这才放他下来,仔细一瞅,小不点儿满脸都是眼泪。

“你那样儿,真磕碜……”马一飞叹口气,站在他身边,看着家里人把牛老栓送出了门,又走回去。老一辈儿在屋里嘀嘀咕咕的,却能听见一两句诸如“地咋分?”“娃咋办”的词儿,又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讲“不然呢?还不是只能送福利院。”

马一飞心里忽地腾起来一股烦意,娃娃脸上阴云密布。他一扭头,抬腿进了自己屋,不肯再看一眼拼命擦着眼睛的小不点儿,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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