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蛊

题图参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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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千千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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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脑双残,老年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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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拉郎】【靳语堂X曾荪亚】(《半醒》MV配文)风雪燕 20


 

恭喜白鲸太太MV上线,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说这是MV的配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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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郎配啦别介意,没有按照京华烟云的设定走,大概是因为更喜欢那种少年稚气的曾荪亚吧!喈喈喈。总之是私设吼。)

 赠文@白鲸与海404 太太咳,LOF指路 @傲寒404 ,小P老师和王泷正老师真好吃(不)

都是白鲸太太的MV杰作的错!快来看呀!保证不会后悔的请吃这份周关的安利

《痴情司》MV:https://weibo.com/1897206315/FooQ86b1l?type=comment

《半醒》(周关两世MV):

https://weibo.com/1897206315/FtpmAq2tq?pcfrom=msgbox&type=comment#_rnd1509788727986


就当做是周关的前世镜吧,捂脸……最后会跟周关接上的,叽叽叽叽

20

风仿佛是灰色的,干枯的叶子落在地上,被风裹挟着在院中间打着旋,摩擦出沙沙的动静。

靳语堂站在窗前看着,微抬眼,高一些的窗玻璃上贴着大红剪纸双喜,被阴沉的天衬成血色。

白副官拿了崭新的喜服站他身后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瞥一眼神色肃穆的几个日本人,上前一步。

师座,你看,这衣裳……是不是该换上了?

不穿。靳语堂仍是看着院里。我是军人,就算结婚,那也没必要穿什么喜服,拿军服过来。

白副官走过去拿衣裳,翻译官跟几个日本人说着什么,日本人们的面色放松下来,甚至朝白副官点了点头。

白副官给靳语堂整理着衣裳,不知应该如何言语,几番欲说不能,靳语堂接了帽子,冲他浅浅一笑。

什么都不必说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

师座……

靳语堂粗粝的手指在帽檐党徽上摩挲着,冲白副官一笑。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原来以为这是戏词里唱的,原来到了今天我竟然也要说这一句。

您……不穿喜服,心里头,是打算留给他,对吗?

那又如何啊?靳语堂戴上帽子,你我都知道,真不能如何。

靳语堂打开了门走出去,身后日本人们齐步起了身,军靴踏得沉重。靳语堂停在院子中心,伸手从旋风里捡出一片叶,拿到眼前看了看。

快走吧!翻译官小声道,美子小姐那边早就打扮好了,就等着您。北野大佐交代了,既然是北野家族嫁女,出嫁从夫,一切按中式礼仪来办,您不去迎亲,这事儿可就不像话了。

说话的功夫,松井已经进了院子,日本陆军少佐面无表情地走到靳语堂眼前。

靳君,我希望你对美子好一些。

靳语堂微挑眼帘,松井注视着他,仇人与仇人相见,两人的眼中竟都是苦楚。靳语堂对这同病相怜的男人笑了笑,放开手里的叶片。

风流带着叶子升了空,宛若枯叶色的蝴蝶,翩然飞高了去。

松井君,我啊!我只希望他这一生平安无事,希望有人爱他,有人关心他。

看一眼松井,靳语堂大步走出去。

松井站在他身后,久久没有挪步。靳语堂走远之后,松井才问翻译官。

他说的是谁,你知道吗?

翻译官正要开口,松井又摇了摇头,伸手示意他不必言语。他不用问别人,他知道靳语堂说的一定不是北野美子,也知道这个男人的心一定是疼痛不堪的,和他一样。

天命是最为有趣,也最为无情的东西。譬如他如此远离故土,却跟一个敌人在同一时刻有着共通的感受,仿佛人在天命之中,不过是一种让未知的操控者感觉有趣的玩物而已。

此刻的上海滩,周熙开着小汽车,缓缓地缀在曾荪亚身后。

秋色自有它妍丽的一面,只是进了深秋,就染上了冬的哀凉。人们穿着棉袍,藏头露尾地低着头行在路上,难免就有了一种灰的调性,而曾荪亚却仰着头,穿着他酒红色的袍子,仿佛带着喜气,微微地笑着,手里提着酒和殷红的烛,还有请人写好的对联。

哪里有自己成亲自己亲自来求对联的,家里大人呢?

写对联的老人家须发皆白,颇有些不快的模样。

家里不是上海的,今日我成亲,母亲从大老远的来,不忍心在让她劳顿。

那朋友呢?跑腿帮忙的朋友没有几个?

既然自己能跑动,还是自己来,与心爱的人成亲,不是自己来,怎么表现心意呢?

曾荪亚笑得没事儿人一样,周熙在一旁看着,却是心惊胆战。终于他停了车,走到曾荪亚身边去。

你这是做什么?一大早起来就溜出家门,你还要买什么?你又打算干什么?你要成亲,成什么亲?跟谁成亲?你不怕你娘看见了伤心吗?

周熙伸手要拿曾荪亚的酒和烛,曾荪亚摇着头,死死地抱了在胸口,冲周熙笑一笑。

就让我放手去做了吧!周公子,你知道我的。

周熙停了手,摇一摇头,曾荪亚就转了身,孤零零地朝前走了。

周熙回了车上,跟着到一个铺头,远远地看着曾荪亚跟店铺老板交涉了许久也没成生意。

他叹口气,下车走过去,听见老板说:我这里都是宾主一套带窗花的,你就买这么一丁点,谁要卖给你?哪里有结亲只买两朵绸花,你们不请客不办礼么?要真是那样,卖给你是我欺负你,倒不如你扯点红布,找家里人扎一个好不啦?

拿一套拿一套,勿要废话了!周熙扯一扯曾荪亚,示意他不必再讲。曾荪亚叹口气,砖头腼腼腆腆地朝他道了个谢。

你还要买什么?一起去?周熙拿了老板递的包裹,给了钱,看向曾荪亚。

再多一些酒就好了。曾荪亚两眼茫茫不知看向何方。我妈把我的钱都收着,大约是怕我出事吧!

你这副模样,要说不怕,那就不是你亲妈了。周熙说,上车吧!要买什么酒,我给你出钱。

当我借的吧!曾荪亚的手覆在他手背上,把他手里的绸花包裹拿了过来。

行,当你借的。要是你真喝死了,就得欠着我的钱到下辈子,你愿意吗?我看你不愿意,那就千万别那么傻。周熙伸手拉开了车门。

上车吧。

那是。曾荪亚提着东西上了车。已经够傻了,还能怎么傻?

周熙品一品这话,竟是无从作答,都开车到了酒铺,等拿了酒上车,这才憋出一句来:今日往后,就别这样了。

曾荪亚只是不回话,额头贴在车窗上朝外面看着。

就这么看了一路。

因了曾太太来,周熙有些放不下心,又兼嫌屋子太小,于是把一楼空出来的一间屋也租了下来,倒赚了个极小的院子。

两人肩扛手提的回来,曾太太就在院子里坐着,身边竟站着个不太相熟的中年女人。曾荪亚看见那女人,停了步叫一声:姨娘。

周熙心下名表,看来是曾老爷终究不放心,竟然撵着后脚把家里的姨娘打发过来照顾曾太太,倒也并非真的铁石心肠。

姨娘嗳地应了一声,正要过来接东西,曾太太却问。一大早就出去了,买的什么?

曾荪亚不吭声地朝楼上走,周熙尴尬一笑,连忙跟在后头。

进了屋,周熙放了东西在桌上,瞧一眼曾荪亚。

我帮你吧!

曾荪亚小心地开了包,拿着窗花,从屋里端一碗凉了的浆糊出来搅一搅,拿手指沾一点抹上去,小心贴在窗玻璃上。

双喜红盈盈地黏在窗上,周熙看着扎眼,终究忍不住。

你这是要做什么,他在苏州结亲,你就在这娶老婆?那你老婆在哪儿?你倒是指出来给我瞧瞧?

周公子说笑了。曾荪亚噗地一声,又去贴其他的。

周熙两步过去,当空里握住他的手。

你可晓得你现在是个什么德行?我也是个爱听戏的,古来女子未嫁,男人死了,抱着个牌位也要穿红披绿的嫁过去。怎么着?他靳语堂又没有死,你这是嫁谁去?

我也不是在结亲。曾荪亚拧一拧,挣脱开去。

门咚地一声被推开,曾太太黑着脸领着姨娘进来看一看,气得倒退一步,手指着曾荪亚。

你是不气死妈妈不甘心,他娶老婆,你就这么不要脸的倒贴不成?

曾太太气急,上来便给了曾荪亚一巴掌。曾荪亚瘦削的脸上唰地浮起五个指印,周熙连忙挡住。

曾荪亚在他身后细细地道,娘,别拦着我。这就是最后一天,最后一夜,您就让那个爱他的荪亚去了吧!今天之后,我便再不会提他了。

曾太太头晕脑胀,伸手扶了额晃一晃,姨娘连忙上前扶了胳膊,曾太太手里水晶的佛珠转得飞快,嘴里喊:扶我下去,我不要看这不知好歹的孽子。

姨娘扶着曾太太下了楼,仍能听见她在下边说话。

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做了什么恶,偏生要这样来惩罚我?要是荪亚有个万一,我也不想活了——

周熙关了门,转身去看曾荪亚。他低着头站在桌旁,手里掂着绸缎攒的红花,脸肿得厉害。

周熙走到他跟前,伸出手去,犹豫片刻,还是捂上他被打过的脸。脸滚烫的熨着周熙的掌心,他轻轻抬起曾荪亚的脸来,长长叹息一声。

你不如……跟了我吧!我知道这时候不合适说这个,也知道你没心情说这个,可我还是想说。

周熙渐俯下去,盯着那双微微苍白的唇,越靠越近。

他既然不要你……

曾荪亚陡然撇开脸去。

陪我喝吗?要是不陪,你就回去吧!要是陪我喝,就只喝酒,不说话,好吗?

周熙手悬在半空,虚虚地。他终究收回手,坐在桌旁。

成!那就陪你喝。

周熙拿起一瓶酒,拔开了瓶塞……

 

……

华灯初上了,披红挂彩的是苏州城里簇簇新的靳公馆。与城中其他地方多半的满目疮痍不同,日本人一早让人在这个靳语堂选中的地方修了三层的小洋楼,为了避免有碍观瞻,旁边的教堂也略微翻修了个门脸。

靳语堂一身笔挺的军装,北野美子穿着中式的大红婚服,站在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白玉似的手腕暗暗地用力,不许他脱离她的掌控。

靳语堂的目光落在旁边救世堂顶端的白十字上,渐落的夜色里,白色的基督十字架显得无比突出。

神知道他真正想要的人是谁。

靳语堂下意识地想要抽出北野美子的手,他全身上下都在抗拒着这次婚礼。日本女子有些恼怒地望着他,她明亮而凶狠的眼神在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和举动。

前方,门里,穿着军服的北野玉昭温和而满足地微笑,就像看着自己囚笼里乖顺的野兽。但野兽终究是野兽,如果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结果都会不堪设想。

鹿岛站在北野的“上位”,这个冷酷的日本大将保持着警觉的姿态,靳语堂明白,鹿岛和北野不同,他一贯讨厌中国人,更恨不得颠覆中华文化。

靳语堂的胳膊软下来,北野美子松了口气,责备而娇俏地横了他一眼。靳语堂看一眼门口僵硬地保持直立的松井,和北野美子一步步踏进公馆。

一切的形式靳语堂都做了,但他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他只知道扰攘和喧闹,美子如花似玉的面庞凑近了,他却似乎看见了另一张脸。

棱角柔软的,含羞带嗔的,白嫩又可爱的面目,睫毛下藏着的漆黑温柔的眼眸,总是痴痴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目光。小小的耳朵,毛绒的耳垂,触手可及的柔和的暖,永远颤抖的期待他的甜蜜的嘴唇……

交杯酒终于喝下,他知道,这杯酒的对象从来都不是眼前美艳如花的女子。

荪亚……

靳语堂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已笑得像个幸福的傻瓜。

各位!春宵一夜值千金,不过这天降的福气来自于各位同袍的鼎力相助,我靳语堂今天要跟大家好好喝上一场——

他想喝醉。

大醉。

不如此难以敷衍自己,难以制造骗局。

靳语堂下楼,进了宴席,端起酒杯喝下去,满口都是血的腥与甜——

 

……

咯地一声,曾荪亚捂住了嘴。

两只大红喜烛在墙边燃着,插在对切的白萝卜上,后面青灰色的墙上贴着的大红囍字直刺眼帘。

终于他捂不住嘴,一口酒水混了血喷出来,白萝卜上斑斑点点的都是血,囍字上淋淋漓漓地顺着墙流下来,仿佛红色被融化了一样。

曾荪亚伸手摸一摸唇,抬手就着烛光看一看,无端笑起来。

你这样,他也看不见。

他小声地说着,攥了衣袖去擦嘴。

说要陪他喝酒的周熙,不过喝了一瓶就跑下了楼。对心高气傲的周公子而言,陪着别人哭丧始终艰难,曾荪亚也没留他,只是锁了门自己一个人慢慢的喝。

下酒菜一筷未动,如今也染了血色。曾荪亚抬手倒了一杯酒,灌进喉咙里,把血的气味压下去一些。

母亲一再确认过了,靳语堂是要结婚了,对象并不十分清楚,只知道日本人也好,他的同袍也罢都会去参与,甚至重庆政府也发了恭祝新婚的函。

兴许是那个菊香……可他也不愿意再想了,不论是谁都好,也不是他。

曾荪亚抬起手来,终于想拔下那只戒指,然而浑身都在疼,仿佛五脏六腑都搅合在了一起,竟然没什么力气。

他努力许久,终于是把戒指拔下来了,但嘴里又涌了血出来。

什么时候这么不经折腾了?曾荪亚有些费力地想着,酒精让他迷迷糊糊,他连这个都想不起来了。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去追逐香喷喷软绵绵可爱的女孩们,就算她们不喜欢他,他也送上一只带刺的红玫瑰。

然而他选了一块石头,冷酷的、强硬的、可以将他碾碎的石头。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爱他,他爱靳语堂。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果,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想去恨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埋葬那个爱着那男人的自己。

血又涌出来,他抬起袖子,这一次都喷在上面。

或许袖子的颜色是暗酒红色的,就把血都吸进去,不大看得出来。

曾荪亚小心地用袖子擦拭着萝卜和桌盘,唯独砖头上的血迹已经浸进去,就没办法擦掉了。他举起瓶子,心想着,要是此番死不了,那就真是天定的命数在告诉他,忘记了靳语堂,忘记了他们在一起的一切,只管活下去就好了。

曾荪亚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水从唇边溢出来,流下去——

——

靳语堂已是烂醉如泥。

就连日本人都看不下去,劝他离开酒桌,赶紧回楼上去照顾新娘。

他摇摇晃晃地踏在走廊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头脑仍然清醒,甚至是太清醒。

他拖着脚步,扶着墙,路过的佣人捂着嘴笑着,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在说着什么。

我只希望他这一生平安无事。

希望有人爱他。

有人关心他。

就算那不是我,我靳语堂也认了。

认了……

 

门打开来,已经取下凤冠的美子期待地看着走近的男人。

靳语堂望着她笑了笑,伸手拽着她的胳膊,把她从房间里扯出来扔出去。

他走进去,反锁了门。

屋里装饰着中式传统新婚会布置的红色灿烂的拉花,他抬着头,看着蛛网似的红,笑着跌在地上,靠着床头的天鹅绒凳大笑起来,却最终笑出了眼泪。

荪亚……

荪亚……

他知道自己的心干瘪而苦涩地呼唤着心上人的名字。

荪亚……

捶打着自己的胸膛,靳语堂希望外来的痛苦能够覆盖一些内心的疼痛。

然而没有什么能够取代这种痛苦。

他将头沉在胳膊之间,悲伤漫溢……

 

……

曾荪亚提着酒瓶从楼上下来晃进院子,姨娘打开房门冲过来抱住他,两人一起摔在地上。曾荪亚吐着血惨笑着,血色衬着他白纸一般的面色,绮丽得惊人,他眼里上没有一滴泪。

曾太太跑过来看见,大叫一声双膝一软坐倒在地。

周熙狂奔过来扶起曾荪亚,曾荪亚甩开他,跪在母亲面前,趴下去抱住她的膝盖。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

曾荪亚笑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说一个字,就吐一小口血,染红了曾太太的手心。

周熙把曾荪亚拉起来背在背上,扛着他在女人们的哭声里跑了出去……

冷透了。

曾荪亚在周熙背上说着。

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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