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不言道】【咩策】《承负》3-4（冷漠咩X忠犬策）
封面插图：@王武莫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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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负》
白如霜/萧十一
咩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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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昔往事
白如霜停住脚步站在那听王管家跟他说，这就是庄子里有名的萧能生家，生了十三个，跟咱们白家的小娘子小郎君们数目一样，这趴锅台上的是他们家第十一个小子，叫萧十一，今年九岁。
比我大？白十三郎有些惊讶。
萧十一看起来很小，很矮，而且很弱。
他停在那长久地看着萧十一重复舀米汤的动作，他看起来只有五六岁，营养不良，面黄肌瘦，胳膊跟柴火棍一样，穿着补丁摞补丁看不出原貌的旧衣，全身上下大的地方只有顶着一头黄毛的脑袋。
白十三郎一直看着，他觉得萧十一将要噗通一声掉进米里被煮成一锅烩。
但是萧十一没有掉进去。
他舀好米汤，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走进屋里里抱出个襁褓，坐在树墩上添了两根柴，然后用一个小勺子舀起米汤吹凉了喂给自己的十三妹吃。
白如霜没有看到想要的结果，又觉得萧十一喂小孩没完没了，就叫上王管家走开了。
小时候白如霜的娘亲也是喂过他米汤的，不过他日常喝的是羊乳，后来见奶娘家的孩子喝米汤便想尝尝，娘亲也是吹凉了喂他，十分耐心。
显然，萧十一是在当他十三妹的娘。
三日之后，白如霜去买了一些贵重的文房四宝和书本回来，走到庄口的大榆树下，就看见萧十一像个石头碾子一样滚到他跟前。
认得出是萧十一，是因为他身上的补丁很有特色。
一般人补衣裳尽量选同色或近色，萧家娘子孩子太多顾不上，补丁都是大小适合就好。
萧十一的衣裳就像五颜六色的万国旗。
虽然这面旗在地上滚脏了，但白如霜还是认得出来。
而且萧十一的小鸡爪子正护着他的大脑袋。
白如霜低下头。
他发现自己很有些生气。
因为他发现萧十一的大脑袋更大了，一个头肿得有两个大，而且护着脑袋的柴火棒胳膊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于是白如霜开始笑。
他看着骂骂咧咧嬉皮笑脸追过来瞧着挺眼熟的两个恶童，笑着问王管家，主杀恶奴于我大唐何罪？
无罪，王管家老实说，按照大唐律，奴婢贱人，律比畜产，奴婢既同资财。即合由主处分。
白如霜听了笑得更甜。
这俩破孩是白家的家生子，虽不记得名字，但他肯定这俩就是他家的奴婢生的，论身份贵重，还比不上萧十一的爹这个佃户。
于是白如霜把手从白狐皮的袖笼里拿出来，一拳砸在走在前头那个恶童脸上。
这并不是白如霜第一次给萧十一解围。
他前后帮过萧十一三次。
每次萧十一都被人欺负得五体投地。
因为萧十一从小呆在父母兄姐都忙碌不堪的家里，吃不饱穿不暖，长得十分瘦小，而且还寡言。
你不吭声，怎么不揍你？跟揍了白揍一样。
萧十一就算挨打也无法开口告知父母，他不愿意本来就忙碌的爹娘为他操心。
所以这种欺凌就更变本加厉。
第四回/重忆起
起初白如霜殴打恶童之后那些奴婢被赶走，并没有让人联想到萧十一，其他的恶童只是认为他们运气不好，被白小郎君正撞见作恶罢了。
萧十一还是要欺负的，但是要做得隐秘。
他们不知道白如霜非常讨厌看到萧十一的头更大，也不喜欢萧十一眯着肿眼喂他的十三妹喝米汤。
所以白如霜让人盯着萧十一，以至于后来两次萧十一被欺负的时候，白如霜简直犹如天兵天将，飞快降临在他身边。
在赶走第六户白家的奴户之后，白如霜已然发现萧十一这个人似乎就会招惹欺负，干脆把他收成了身边的童儿。
打从那以后，萧十一就没有再挨过打。
不过萧十一还是瘦瘦小小，白如霜给过他不少吃的，但是到他上纯阳的时候，萧十一只是稍微长高了一寸，吃胖了几斤。
哪怕都是白如霜不喜欢吃的，那也都是好东西，如此无用，大约是给萧十一的吃食都被他带回去分给了兄弟姐妹。
白如霜却也无心了解。
那时候他更在意自己能不能上山修道，毕竟他是老儿子，，他娘已经爱他成狂，从他早上睁眼开始烦他到晚上入眠。
白如霜走得很干脆。
萧十一在他身边呆了大半年，他就离开了白家庄上了昆仑，成了一名纯阳弟子。
然后他就忘了萧十一。
但是现在他又记起来了，而且他觉得很有意思。
因为萧十一现在不但强壮，而且成了一个天策府的将军。
白如霜眯起眼，如狐。
萧十一颤了一下。
白如霜的眼神，扯着他的心尖尖。
他不应该有这种感觉。
二十年前他追着白十三郎的小马，跑得草鞋都掉了，满脚血泡，他才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这副模样，跟来又有何用？
白如霜骑在紫毛小马上淡淡地说。
他不过九岁，眸中已有烟雾一般的妖和雪一样的冷。
回去吧！若是你变得强了，或许我会考虑要你。
他说过要他的。
如果他足够强。
可转眼二十年过去，他哪里还不明白？这不过是一句戏言。
然而就算是一句戏言，到现在却还是忘不了。
那年他躺在地上，灰扑在嘴里，和着血的腥甜，看着那个泰然自若行着凶的小郎君，心已成迷。
白如霜看着萧十一，然后他收回了目光，与身边几位天策将领谈笑起来。
萧十一松了一口大气，他稍微地活动了一下手肘，发现自己变得能够动弹了。然而同时一种惆怅在他心中慢慢地升起，像夏日早间的雾气那样弥漫。
他觉得自己有话想说，可是他的已经不是当年追在白如霜屁股后头一门心思的小男孩，所以他咬了咬牙，转过身去，有些沉重地拖着步子走开。
一步两步三步，萧十一觉得自己到底是走开了，他觉得过去的已然过去，既然一切不一样，将来也会不一样，那么有的话就不必再说，例如：十三郎，我现在已经变得很强。
当年白如霜没有允许他追上去，此事已然底定，再没有什么必要想个不停。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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