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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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魔王/宗(非爱情)】雀の泪 短篇完结

雀の泪

织田信长/宗三左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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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有。

魔王宗之前并不是爱情所以用斜线。

本文收录于宗三左文字中心文图混合本《猫の目》

预售见:https://foxingu.lofter.com/post/2fcd58_7f26469

 

 

本能寺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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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三左文字端坐房中。

四面的火焰翻卷吞吐,形成朵朵红莲。

 

昨日到达时,越过位于下京六角通油小路东方的寺庙外的壕沟时,注满水而波光粼粼的沟内浮满盛放的睡莲。

宗三,在看什么?

已是右大将的织田信长问道。

火焰。

宗三并无隐瞒。

莲花,像火焰一样。

噢!不过水里的红莲可不会烧起来哟!

织田信长朝前走去,宗三多看一眼莲花,转过头跟上去,让血与火的颜色远离眼帘。

 

当时心中挥之不去的浮沉之感,在今日凌晨成为现实。

宗三扭头看去,火舌未卷过的拉门上透出泛白的蓝光。

天快要亮了,等到天亮的时候,一切都会烧没成一堆灰烬。

魔王与天下刀,恐怕将会一起结局吧!

 

明智光秀不可能得到我的头。

信长走到宗三身边坐下,愉快地痛饮下最后的酒。

擦拭着嘴唇,狂而美的魔王对宗三道,就用你剖腹吧!宗三。

优雅的异瞳迅速抬起,凝视着即将年满五十的男人。

人间五十年,在距离半年时将要划下句点。

 

阿浓已经先我一步踏上黄泉了,不能让她久等,所以,麻烦你了。

在终结之时的魔王,露出天然的笑颜,隐藏着类似顽童的俏皮。

信长幼年时,被唤作吉法师,是整个尾张闻名的劣童。

无法无天这一点即便到了现在也如此,哪怕上洛也不见得对公卿有几分尊重之情,实际操控着整个日本之局势的王者,是来自尾张的疯子信长。

外面传来扰攘之声,大约是森兰丸等人最后的搏杀。不可让人打扰主公的剖腹,尚是稚儿的兰丸大约会爆发比实际更强的实力。

外面的人在叫嚷着,想要闯进来。

信长毫不紧张,有着无比坦然的态度。

 

宗三。

嗯?

恨我吧!

信长笑容满面。

这个时候不要骗我哦!我可是将死之人。

嗯!

宗三左文字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肯定。

啊啊!令人丧气啊!不过事到如今我也可以坦然说早有自知之明。

信长看看升起到半屋的火焰,耳边已经有木头烧炸的哔剥声。

这次不能实现你的心愿啰!怎么说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当初的义元那样将头颅放在光头面前,更不可能跟你一起放在他的桌上。

信长的笑容变得更大。

没有脑瓜的话,光头可不能名正言顺地取代我得到天下。至于其他人嘛!那只猴子大概有这个本事吧!

明智光秀这样的人杰,在信长的嘴里,也不过就是个光头而已。

宗三的目光变得冷凝起来。

 

永禄三年,桶狭间合战。

今川义元败亡,头颅与爱刀宗三左文字被同时奉与织田尾张守信长。

织田信长的天下之旅,由此战开启……

 

土歧的光头会被取代的,桔梗再强韧也将凋零。

明智光秀的祖先来自土歧,桔梗是明智的家纹。

宗三知道这应该是真的,突然地刺杀主公,右大将的信长,不义之外也无法得到信长的头颅,失败是必然的。

不过那已经不是宗三左文字会在乎的事,他安静而优雅地望着织田信长。

我,并不在意。

信长的笑容没有消失,反而抚掌道,这才是义元左文字啊!一心想要杀死我的义元左文字,惊艳天下的今川之刀。

渴望着我死掉吧!从来到我面前的时候开始,就算经过大磨和铭刻也没有什么用处,头发的颜色和眼睛的颜色都变化了,也没有改变你的本质。

那个,宗三,要是这次你没有被烧毁的话,会怎样?

 

可以祭祀义元公。

喔!应该应该!

信长赞许道。

会顺便祭我吗?

宗三凝视着已经风霜的男人,并未回答。

 

好吧!反正你从来没有当我是主公。信长并不介意地说道。

不过你应该可以理解吧!在得到你之后我就去了你的房间,丁字油什么的!改造成我喜欢的样子也是……啊不!其实原本的样子我也很喜欢。

信长继续道。

可是,天下之道,就是截断他人的天下道,才可以成就我的哟!

宗三并未说话。

大磨之后铭文的自己,连自己都不认识。

永禄三年……桶狭间之战……

身上的铭文永远挥之不去。

如无意外,除非彻底毁掉,否则将不可能抹消。

刚到信长手中之后,于被安排给自己的屋内,被信长所临幸。

鼻中仿佛还残留着,死去的今川义元公的血腥味,混合着京中公卿所用的香料的味道,被此魔王,寸寸占有。

大磨对于刀剑而言,犹如死而重生。

但是那种痛苦,绝不似从身心都被信长所占有。

 

今川义元有着争霸的实力和才华,然而他的天下之道被信长所截,于桶狭间的雨水中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然而宗三左文字心中仍将自己当做义元左文字。

哪怕面目全非。

我很喜欢宗三啊!不过我想你大概一直在等我死。

终于等到了,心情如何?

信长手握宗三的本体,将之拔出,仔细地用白绢擦拭锋芒。

 

压切并不在这里,否则大概会争抢做切腹之刀吧!

对信长忠心耿耿的压切已经去了黑田家。

留下来的,是渴望信长死去的自己。

信长在那天晚上并没有宿于自己的房中,而是很快便离去,现在想起来,与其说是发泄欲望,的确更类似于一种“仪式”。

今川的一切都将被织田尾张守信长所拥有,从此再也没有今川。

 

世事无常。

蝮蛇之女浓姬对现身的宗三如是说过。

呆在织田家就好,你是“天下”的象征。

吉法师啊!一直就是个任性的家伙,你就等着看到他和我的结束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很难终老。

女人有着美艳如色泽浓密的蝶的面容,是信长的原配。

当初我嫁过来,是为了取他的项上人头。

不过后来我却成了他的影子。

女人的命,在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水波逐流,不过有可以追逐的东西,已经很愉快了。

这就是所谓的战国。

 

宗三终于张开红润的薄唇。

浓姬夫人说过。

什么?

每个人都很怕死。

喔!信长点了点头。

这或许是生而为人最为恐惧的事,不过这种恐惧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是什么?

是死。

 

宗三说完这句话之后,信长大笑起来,前仰后合,几乎栽倒在大火里。

没错没错,死人绝对不会怕死。

信长笑得几乎喘不过气。

我很快不会怕死了,宗三,你呢?烧毁的话,作为刀剑就完蛋了。

剖开您的肚腹之后,应该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信长的笑声戛然而止。

 

宗三。

嗯?

我很喜欢你。

宗三并未回答。

最后可以实现你的愿望,我很开心。

宗三安静地看着信长握住自己本体的刀柄,缓慢地将刀尖转而向内。

不过还是有不甘愿啊!

信长微微摇头。

到头来,你还是很讨厌我吧!喂,可以的话,至少最后给我一点好的评价?

 

义元公对我,如待亲子。

宗三一字一字地说道。

杀父之仇吗?算了。

信长闭上眼,唇角翘起,带动黑色的短须。

 

刀尖迅速地没入白绫绸衣,血色如花朵绽放,越来越大。

扭动着刀柄,横向拉出,维持着坐下的姿势,信长平日奕奕有神的双眸,没有再度睁开。

不愧是吉法师,到了最后还是这么没有规矩。

宗三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奈的爱,犹如要将面前男人的尸首淹没。

是浓姬的声音。

不过缥缈不定,显然已经不属活人。

手持薙刀额绑白带的浓姬早已战死。

 

宗三凝视着流淌至自己膝前的血泊,伸手沾了一下,感觉到血的热度。

主公。

他对死去的织田信长说道。

 

大火熊熊地将刀与人卷入。

一头山雀落在红莲上,眺望晨雾中被烧毁的寺庙。

雀眸中落下一滴泪,融进红莲中凝结的露水里,无迹可寻。

 

 本能寺情况与浓姬之言参考:《织田信长》山冈庄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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