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嵌月》 江湖录之娘炮蜘蛛精VS武林盟主之子 01
私货致敬。
东方教主,文成武德,一统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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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山嵌月》歌曲演唱PIG小优 与 词作者锦衣小盆友 授权使用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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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月X李灵岚
非天不醉,因为不肯饮酒。
毕竟曾经很喜欢的酒,仔细一品都是海水咸涩的味道。
所以不能喝下去,泪一般的酒,只能飘洒在风里,成为祭品。
障月王,阿修罗族已皈依我佛,修成正果指日可待,为何还要身入六道轮回?
身为阿修罗王,你曾引领阿修罗众逆天而行,恶业深重,未修去的恶果将随你转生,生生世世,直到业障消弭方可重归天界。
你可知道?
你可知道?
你可知道?
……
01
严月抬起手来,遮住眼前圆润如饆饠的月。
手指之间有丝丝绵绵的东西落下,像粘稠的血,一眨眼,却又什么都不见。
妖也会做梦?
抬起一条毛腿,钩爪在耳朵里挠挠,觉得硬,就化为人的五指。
蛐蛐的声音变得大了一些,藏在黑木崖的山壁上肆无忌惮的虫儿,活该被吃个底儿掉。
可惜修行久了,就不好杀生。
尤其最近总是梦见一些有的没的事,醒来就都忘了,只记得梦中心境起伏不定,恨不得掀起血海滔天。
心乱时候更不宜制造杀孽,身为一头蜘蛛,严月觉得自己还是蜘蛛中很有追求的那种,毕竟不是每一头蜘蛛都能苦修五百年在黑木崖的山洞里蜕出人身的。
事到如今,总不能功亏一篑。
严月叹口气,借着月光掏出身边的绷子来。
大红紧绷的绸上绣着鸳鸯,已绣成了一只半,另外半只趁夜绣妥帖了,明日好送进杭州府去。柳家的小姐生得美貌却有个粗俗性子,眼看要嫁人,嫁衣却没有绣好,柳老爷老脸儿撑不住了,只好寻上等的绣娘帮手。
织娘的锦绣院在刺绣行里是极有名的,可让她帮忙的人多了,又不是莲藕变化的哪吒三太子,并没有三头六臂,因此总要找人搭把手。
客家虽然默许了找人帮手这事儿,在绣活儿的质地上却不肯松口。织娘一直在找织工细密的人帮忙,正撞见严月拿着刺绣手绢儿卖,看一眼手绢儿,织娘就跟他搭上了话儿。
起初严月还说是自己娘子所织,可后来织娘接活儿要让他娘子来面见,这就是汤包子漏了底细。
也不用打,严月就招供了,这些花团锦簇都是自个儿绣的,好在西市换点儿三净肉吃吃,宰杀好的就不算杀生了。
织娘大概已经看出什么古怪来了,最近总是给他急活儿,没有三五个绣工弄不出来的那种。
严月叹口气,也是想着长期有固定活儿不用上集市卖手绢儿闹的,心情一好活儿干得飞快,而且丝毫谬误也没有,难免让织娘起了疑心。
或许在她手下也干不长了……
将细针在头发上擦一擦,手指微捻,丝线就自己劈成八八六十四份儿,这样的功底别人是没有的,光劈丝也搞得眼珠鼓成青蛙了。
倏忽从身后又探出手来,左右拉着绷子,毕竟是个蜘蛛的精灵,八只手做得飞似地快,漆黑眼珠子也不是人的,那些动作看也看不清,他盯着却可以从不出错。
一瞬间这一段儿的鸳鸯已经绣好,那气氛缱绻缠绵得让人面红耳赤。
严月拿起青白的丝线,打算把鸳鸯下面的水波绣了,忽然听见外面啊啊两声惨叫,心神一荡,扔了绷子到了洞口,八爪齐舞,瞬间攀上山壁去。
蜘蛛就应该住在洞里。
刚从卵壳里孵出来就住在小洞,随着退壳长大了,就挖更大的洞。
严月化为人身之前,左看右看千挑万选地在黑木崖上挖了个洞,又用百年老藤编了个阳台伸出去,不过几年就长得郁郁葱葱鲜绿可爱。
后来阳台接了一个掉下来的人。
是个男人,又或者是女人。
穿着大红华丽的衣衫落下来,破娃娃一样跌在阳台上。
彼时严月舞着八个爪子出来看热闹,那人便笑着望着他说,妖精,吃我吗?
那双斜飞入云鬓的桃花眸里,只有死水一潭。
严月用爪子把他拽上来,拿蛛丝缝补他身上的伤口,找来野果喂养他。
那人的伤好起来,靠在洞口上抬头看月亮,轻轻地哼。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后来他就走了。
他用手指在崖壁上写写画画,告诉他叫葵花宝典,如果有了人身可以修行,但是不用修到最后。
不管做男人还是女人,得不到的东西到底得不到,那么修成又有什么用呢?
我叫东方,蜘蛛精,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他用钩爪挠脸,咔咔响。
给你取个名字吧!这里是黑木崖,到处都是岩石,你姓严,就叫月吧!你看对面,有一个饼那么大的月亮。
哦!他说。
严月,不难听。
东方养好了身子以后就顺着岩壁爬走了。
留下一身猩红的衣裳。
他说那是嫁衣,原本想嫁给一个名叫令狐的男人,可惜他不要。
有时候男人也想嫁人,这与自己是男是女无关,只关寂寞。
好人家的女子们总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户人家的闺女能绣点儿小东西就成,给自己绣整幅的嫁衣却是很少的,织娘那的活儿一多半都在绣嫁衣,弄得严月心里也有些起起伏伏。
蜘蛛做刺绣是应该的。
只是做多了就觉得寂寞。
坐在鲜绿可爱的阳台上看月亮,从郁郁葱葱看到残叶落尽。
东方留下的功夫除了最后一项都干了,挥刀自宫实在是做不出来,好不容易修成人身呀!胯下二两也是肉,一切至少一甲子功力呢!
最近也想嫁人,喂他吃烤好的鸭子,涂了野蜂蜜的那种,油光铮亮。
严月是披着自己的嫁衣出去的。
人身不好就不好在没什么抗性,天儿热了恨不得扒皮,天儿凉了又恨不得埋在棉花堆里。
黑木崖的洞府里倒是温暖如春什么都有,然而出门在外就烦了,手边只有嫁衣厚实,先挂上,攀上崖壁看热闹。
这片山崖经常有倭寇出没,很多爬上去的被扔下来,摔成肉饼饼,被各种大小妖怪鸟兽分而食之。
然而严月爬上去才发现并不是什么倭寇,而是有一群人在追杀一个人。
这个人跑到黑木崖边,伸着脑袋朝下看,咬着鲜红滴血的嘴唇,满面决然。
李灵岚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鬼和妖。
但是此时此刻在黑木崖边,他觉得自己看到的男人一定不是鬼就是妖。
他低着头张望着悬崖下,悬崖太高,甚至看不见下面有什么,只能听见怒滔拍岸的轰鸣。
然而一个身穿大红衣裳的男人从他脚下的黑岩旁伸出头来,英俊的小白脸在夜的幽光里莹润无比,额心一条红线,刺目如血。
然后他就从那爬了上来。
用他的八只手。
男人爬上来,用他最下面的两只手拍了拍屁股,转过头温柔地问他:这位郎君,你要跳崖?
他只问了这一句,那温和轻软的声音就被淹没在“妖怪——妖怪啊——”的嚎叫声里,随后便是漫天的刀光剑影笼着他高挑的身子,还有那八只手。
人是脆弱的。
李灵岚一直知道。
比如用锋利的大刀劈下去,人就变成两个半边,如果用剑捅之,就会在身上开两个对穿对过的洞。
戳在心口就没得活路了,用金瓜敲一下脑袋就爆了。
如此云云。
作为江湖第一名门的嫡长子,盟主李沉溪的继承人,李灵岚杀的人不少,仇家也很多。
他就经常用自己的长枪捅得人满身洞洞。
可是用针杀人的,又有几个人见过呢?
红衣翻飞过后,一切都安静下来。
一堆人躺在另外一堆人身上,之间用针线相连。
他们的眼鼻口耳都被缝起来,身上都是细小的血洞。
他们并没有死,一大群人蠕蠕而动,就像一群虫子。
严月笑着对李灵岚说,他们好吵,不过现在不吵了。
李灵岚沉默地防备严月。
为什么不对我出手?
严月眨眨眼看着他。
小郎君,我觉得你很面熟。
李灵岚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今天早上路过相国寺前的花楼,有小娘在楼上撒花瓣儿,他抬头,她就笑盈盈说了这句话。
面熟?
李灵岚提了提手里的长枪,走到那群人面前,开始捅。
咦啊啊啊!我说真的呀!你生气了吗?等等啊,捅死人了!这这这……死了一个了,哎呀又死了,断气了。有话好好说……
严月舞着手跟在他身后,眼睛眨着,有些泪意。
怎么就不信呢?方才他从下面爬上来,他俯着头,就那么对上一眼,他就觉得,这位英气勃发的郎君自己一定是认识的。
不是这辈子,也是上辈子。
嘤嘤。
李灵岚戳漏了一个人的胸,他还在呼吸,发出咻咻的声音。
好像吹满了的猪尿包破了呢!严月给予评价。
这就是没话找话说了,李灵岚斜斜乜了一眼,冷冷地笑。
月光下肌肤深蜜色的江湖公子,唇边绽开了一个小酒窝,就醉了一头蜘蛛精。
不是不信你。
李灵岚对八只手迎风招展的妖怪说。
我是不信他们。
枪尖戳肉,噗噗有声。
他们想方设法要杀我,留着他们的命,他们会找机会继续杀我。
哦!严月吸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一点。
妖怪一般不会哭的。
可是大概是在化身之前听东方说了太多故事,他变得很容易哭鼻子。
东方说的故事太惨,妖怪都吃不住这样的虐。
虐的是魂儿呀!东方眼里都没有了生气。
他笑着,却也不是笑。
还是眼前的小郎君好,杀着人,笑得这么甜。
严月并不在乎死人,反正又不是他捅的。
他看着李灵岚一个一个捅过去,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面色越来越红。
妖怪,你过来!
啊?咦?
晃着八只手跑到小郎君身边,他染血的枪杵着地,手一伸,扶着他的好多胳膊。
我中了毒。
啊?什么毒?我给你采药去……
不用,你就是解药。
我?我好大一头的!蜘蛛入药,也只要小小的,我给你找?
李灵岚摇摇头,看着他的双眼开始冒火。
那毒的名字叫,我爱一条柴。
这是什么……
你不用管,你家在哪儿?带我去。
啊?在,在黑木崖下。
那你背我下去。
好好好……
严月背过身,将浑身血腥的李灵岚揽到自己背上,顺着山崖朝下爬。
妖精。
哎?
严月说。
真想吃了你。
他听见这么一句,耳朵里就塞了湿软热乎的舌尖,搅啊搅的,搅得他差点脱手掉下去。
郎君说错了吧……哪儿有人吃妖怪的?
不管,就吃你。
严月听着自己耳朵被咬得咯吱咯吱的,再不敢耽搁,连忙把人给背进洞府里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