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蛊

题图参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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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千千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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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脑双残,老年痴呆。
脑洞多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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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可逃】【咩策】《意迟迟》之二《不孤》

 

原案/漫画: @王武莫虫之 我们阿莫说要看咩策萌哒哒(づ ̄ 3 ̄)づ

其实就是老夫老妻三十题

现代古代混更,共同特色是都有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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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迟迟》

 

相识三载,同起同栖,我意迟迟,无语且凭阑。

 

 

 

《不孤》(22题  被忘记的纪念日)[这次是现代版

 

严小峰觉得今天哪儿哪儿都不对。

他上了游戏,神行到昆仑运个镖。人都大轻功飞到半空了,看着银白翻飞的衣袂手指偏偏就点不住空格,纯阳道长从山顶上滑下去,摔死在昆仑恶人谷渔夫腿边上。

人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开始焦躁。

如同屁股下面放着的是宿舍里用来做BBQ的银丝炭炉子,而双腿在前一天刚跑完铁人三项酥软得压根儿站不住,坐下去,弹起来,坐下去,又弹起来。

心吊在半空里,仿佛在去乡下写生时坐在老乡家应该退役的农用三轮上,颠倒得上不摸天下不挨地。

自古华山一条路,低头看万丈深渊,脚下只有三个巴掌宽的木头板子,骨头都轻得只有二两,偏生无法成仙飞升。

他逃不出这种感觉。

严小峰觉得自己是一片不能动的生菜叶子,一条肥头大耳的绿毛虫姿态狰狞地啃食,悉悉索索地发出蚕食的声音。

这种难受让他退出了游戏,游戏画面最后,道长灰了名字面朝大地,冰雪俨然,没有什么春暖花开。

严小峰关了电脑,旁边的室友抬起头看他一眼,友邦惊诧的真实写照。

虽然室友撸啊撸,总是嘲讽严小峰玩的游戏是中国古装版移植,但周末是个热闹玩游戏的时候,下午两三点,吃饱喝足下副本打攻防什么不行?这厮怎么就背叛了寝室里其他的家伙。

严小峰冲回头看他的人笑了笑,牵起眼眶旁的伤,有些微微的疼。

什么好兄弟呢?上周晚上李敏送他回学校,依依不舍送走了李敏的车,一转头就是一拳,是项梁,他进学校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死党,铁哥们。

什么叫做目眦欲裂,坐在校保健室里,沾满酒精的棉花球在被拳头撕开的眼眶子上碾,那种冷和痛啊,无法用语言描述。

他总是嘴拙,严小峰站在寝室卫生间镜子前,修长的手指抚着嘴唇。

他不知道如何跟项梁解释自己跟李敏的恋情,不是交换肉体与钱财。

他看得出项梁的拳头在拒绝他,目光在拒绝他,他半夜朝向自己的脊梁也在诉说着拒绝,项梁不会听他解释的,所以也不用解释。

当一个人的唇舌不那么灵活的时候,他的眼就是毒的,他的手就是灵活的,他的思维和感受都是迅速的。

老师是这样说的,画笔是你们的语言,我恨不得你们一个个都是哑巴,不会写字,这样的绘画是最生动的,就像结绳记事的猿人在山顶上用炭画出的简笔画,那是画吗?是也不是,那是他们的人生,活过的证明。

所以他喜欢画画,把喜欢的都画下来。

严小峰朝自己的帆布包里装那个秘密的速写本,里面画满了李敏,他不给任何人看,除了自己。

他的手指捏着那个速写本的壳子时感到迟滞,他的皮肤在分泌汗液。

心脏肯定跳动得有点快了。

 

峰子,出门啊?给我们带点可乐回来?有室友紧张地摁着机械键盘,不回头地说。

我可能回来得晚。

他说。

唷,跟人约着出去玩?

嗯!胡乱点点头,严小峰走出去关上门。飞快地顺着楼梯冲下楼,有电梯也没乘,大学生都是青春而热情澎湃的,男生更爱在楼梯上跑上跑下释放过剩的荷尔蒙。

但是严小峰知道自己并不是想要彰显自我,而是他需要快速地去做一些事,这让等待电梯的那么几分钟也变得难以忍耐。

他跑到楼下,在飘荡过来的青草和阳光的气味里冲向车棚,里面有他的公路自行车,二手货,但是擦得很亮看不出来。

他应该乘车,但是再稍微晚一点这城市的所有车都会挤在内环线上,假日里很多人带着小孩子和狗出去玩耍然后堵在某处,于是就变成日了狗。

公交车也会堵在一起,城市中巨大的一坨临时组合成的铁楔子,自行车在这种时候才是适合的。

他骑上车,没有思索地朝着某个方向而去,他的脑子里面有地形图,穿过哪些马路在哪里拐弯,以前他也骑过这条路,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条路让他伤感。车轮压过的路面和马路牙子的缝隙里长着孱弱的草,下一个暴雨就会让它灰飞烟灭。

这种伤感无法自控。

严小峰在阳光中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青色的柿子,挂在半空的灯笼一样,它们是不会有人吃的,已经被废气污染。

多么悲伤的事情。

路边的花坛里塞满应节而生的花儿,细嫩的红花开得正好,过一晚上就会被偷走好几盆,其余的则在节日中慢慢凋零,随后被运走扔掉。

严小峰骑着车,手机卡在架子上,就是一个简易的GPS。

他从来没有这样用过手机,曾经每一次骑向那个地方的时候都用不着,路线已经刻在脑子里,但是今天就是那么异常,他开始怀疑自己,需要外来的辅助帮忙确定。

他觉得这样不大对,所以他停车买了一瓶可乐,指望里面的咖啡因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安定祥和。

他甚至打开了手机音乐,戴上耳机,当然只有一边,不然会听不见警告的鸣笛声,那样就太危险了一些。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骑着车在车流中穿行,手扶着滚烫的公交车屁股,路过公交车站看到等待的人群,心情就开始下沉。

下沉,下沉,再下沉。

这是一个巨大的城市,里面装着海量的人,他们被车子像蚂蚁一样搬来搬去,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他们很少抬头张望,都低头看着手机,每个人都置身扰攘,孤独非常。

严小峰也是其中之一。

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他骑着车跟着的公交车里亮起照明的灯,微微发白的灯光晃在他身上。

这城市已然开始万家灯火的夜晚,可是所有的光亮都跟自己无关,黄色的白色的日光色的,严小峰不由自主地越骑越快,他开始张开嘴喘息,感觉力气被迎面而来的风抽出去。

找死啊!看着点!

戛然而止,差点被车甩飞出去,是十字路口转向的载重大卡,司机毫不客气地指责,自行车贴着卡车行驶最容易进入视觉盲区。

严小峰愣在原地,他茫然四顾,看见路灯下站着一双小情侣。女孩子和男孩子都背着书包,大约是假期还得补课的高中生,女孩站在花台上弯腰抱着男孩子的头,亲昵地贴着他的耳朵说着什么。

严小峰继续踩踏板。

他要去那儿,穿过这座城市的南与北,李敏所在的地方。

那儿有灯光,或许是他的。

不,应该一定是他的,为什么忽然一切都无法肯定,那些曾经轻易的认定的事实?如游戏中松脱的空格键。

多久没有被天外来客恁死了?

一切都可能忽然脱离掌控,对吗?

严小峰的心情随着黑下来的天空沉入夜,他飞快地骑着,直到肺和双腿都失去知觉。

机械运动到豪华的雕花汉白玉门框子那才停下。严小峰把车朝门卫一放,人已经跑进去。

这里没有人会拦着他,据说这个小孩是老板决定投资的未来艺术家。

 

严小峰这次坐了电梯,电梯里有个没有下电梯又跟着坐上去的人。

你看看你,喘得像条狗。

柳元一啜着牙花子,脖子上小指粗的金链贴在锁骨上,花衬衫永远不扣第三个纽。

说着他吐了个泡泡,泡泡破了,电梯里都是葡萄味儿。

严小峰转过头看着柳元一。

黑帮大佬的左右手忘了嚼口香糖。

我欺负你了吗?

严小峰喘着气摇头。

你看着像被欺负了,菊花不保啊?

严小峰吞吞口水,摇头。

反正不是老子弄哭你的,别他妈在阿敏面前告黑状啊警告你!

 

楼层数是柳元一按的,电梯到了叮的一声,他抬抬眉毛,严小峰走出去,听到背后啵的轻响,柳元一又吐了个破掉的泡泡。

严小峰知道这层是公司会议室,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这层楼亮着灯的房间。那是公司的小会议室,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李敏坐在主位上听着报告,西装革履,神态严肃。

严小峰就站在那看着,他伸出手覆在那层钢化玻璃上,一玻璃之隔的地方就是李敏,他无从去理解自己这种近在咫尺的不安,只是任凭忍耐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李敏抬眼看见外面有人,他发现那是严小峰的时候,他正在拿手擦拭湿漉漉的脸。

李敏快速安排了几句结束了会议,走出来的人没有多看严小峰一眼。

跟李敏做事,适当的时候要学会当瞎子聋子和哑巴,况且一个哭泣的穿着破洞牛仔裤和涂鸦T恤的大男孩真没有让人冒险的必要。

 

李敏站在严小峰面前。

大男孩哭肿了眼睛。

怎么了?他问他,得到紧得让人无法喘息的拥抱。

我不知道,敏敏,我不知道。

严小峰哭天抹泪。

我就是……就是看着你……我就……就忍不住想哭……

我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好像就是不大对。

我看着什么都鼻子发酸。

敏敏,我想见你,明明约的是明天,可是我就是想见你,今天就要见你,现在就要见你。

严小峰伸手到李敏的兜里掏掏,抓出来一张丝绸手绢,看看是大红色,楞了一下,然后用力擦肿了的眼睛。

流鼻水了,小峰。

呜呜呜呜呜……我给你洗手绢啊……

那倒是不用。

 

李敏按着哭泣的男孩的肩,踮起脚,唇覆在他汗津津的额头上。

怎么来的,浑身都是汗。

噎……骑车……

你学校不是在城北?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啊!

噎……你说今天公司有事,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好。

想见你,敏敏,好想见你。

画画的指尖捏着西装下摆的衣角。

 

好好好,来都来了,不哭,不哭啊。

只开了微弱的一盏灯,走廊里铺设着长毛吸声的地毯,没有人会轻易来这里,尤其这个时间。

李敏抱着严小峰,轻轻拍抚他的背,像母亲拍着孩子。

严小峰抱着男人的腰,李敏身上安定的香味朝他鼻子里面灌,他终于感觉安心了一些,却不肯放手。

李敏开始唱歌。

哦 乖 你们应该知道

这样下去对我们谁都不好

忘掉过去一切你跟我走吧

我给你安慰

严小峰皱着眉头抬起头看着李敏,可怜巴巴地眨眨眼。

为什么是这首歌啊敏敏。

窦唯的《噢乖》。

我不小了啊,别当我是小孩子。

窦唯写这首歌给所有的孩子和父母。

李敏捏了捏严小峰的臀。

他们的某个地方密密地贴在一起。

那是啊!我们小峰不小,还挺大。

李敏说。

严小峰把头扎进他怀里,这次不肯再抬头。

今天留下吧!不回学校了。

嗯!

严小峰点了点头,蹭蹭李敏的衬衫。

 

一千四百多年前,大唐。

严小峰终于放开了李敏的手。

那只手凉了很久,已经变得僵硬,再也握不住了。

他说,敏哥,你真的这么心狠,就留下我一人,孤苦余生了吗?

然而这一次,李敏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千年之后,李敏问严小峰。

你真不知道在哭什么呀?

不知道。

严小峰说。

我已经不记得了,啊,不管了。

你不知道啊敏敏,刚才来的路上我觉得自己特别孤单,好像整个天地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现在呢?

现在不了。

敏敏,有你在就好。

有你在就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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