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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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千千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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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佛毒】条漫衍生《皆空》1



原作 @踏焰焚风 太太授权,为这张条漫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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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空》


他以为他是妖,是邪,是孽障。

他不在,他才知,这世间,再无阿兰若处。

 

 

1、

 

少林弟子虚负在长安城外踩翻了一个五色小鼎,鼎里爬出来一群探头探脑的蝎子蜈蚣,毒虫欢欢喜喜地四散奔开了,他才发现似乎坏了谁的好事。

在那一天之前,虚负以为,自己的人生将于檀香钟鸣里度过,或许还会有些许血光,但最终他会沉到梵音阵阵里去,升入无尽虚空。

 

虚负觉得自己从生下来开始,就应该是一个佛门弟子。

三十三岁那年,狼牙军前以一敌百,重伤未死之后,他蓄发留须,做了一个世间俗人,却终生未娶。

十八岁从少林下山时,他绝不会认为,自己也有从人世间无法抽身的一日。

 

虚负这一世,是从被离弃起始的。

他的师兄明道下山挑水时发现他被放在一个木盆里,盆子被拦在少林山脚溪流上的一座小桥墩上,他在里面哭着。

从那天开始,他成了一个小沙弥。

虚负的头发从来没有长过半寸,头顶光光,心不染尘。他喜欢师兄师弟亮亮的光头,喜欢他们见面微微敛目的阿弥陀佛,喜欢在阳光下挥舞禅棍浑身大汗淋漓的感觉。

以及那些随着天空亮起,口中喃喃地念诵着的梵语经典。

心无挂碍,得意悠然。

 

虚负以为,以武道而入佛,在自己这里是自然而然的事,十五岁那年,已经有许多人要唤他一声“师兄”,毕竟有几个人是从生下来开始,就已经在修佛的呢?

所以十八岁下山之时,师父温暖而满是皱纹的手抚着他的头顶,轻叹着“尘缘未尽”时,虚负并不明白,为什么心志坚定如他,仍然会让师父智慧安宁的眼眸中充满担忧。

尘缘是什么呢?

他是个僧人,从两岁会走之时开始,他已经持沙弥戒,从小他向往的就是那无尽的智慧殊胜,怎么可能陷入其中呢?

 

但最终他陷进去了。

他坐在长安城外茶馆旁的贫民棚子里,端着一碗数得清米的白粥,听着自己的泪落进去的声音时。

虚负知道,他再也没有办法坐下,念出那些清净禅音了。

那时他心里充满怨,充满恨,充满无止无尽的遗憾,终其一世,他都没有办法将这些从心中拔除。

乌鹭白,你为什么给我下那样的蛊呢?

 

一刻之前,他还是个有血无泪的少林僧,而一刻之后,他是个只会落泪的寻常男人。

 

“五毒妖人,这一次,你又要给我用什么蛊?怎样也好,我意已决,绝不动摇。”

“这是我五毒最妙的奇蛊,中此蛊之人,将永远无法忘记那下蛊之人。”

“妖孽,为何这蛊丝毫不疼?即便如此,我也不会遂你心愿。”

“你也知道是我的心愿,和尚,你又何必在意呢?你只当是我的事就好,我的事,又与你何干?”

“你下蛊害我,如何与我无关?”

“记得我,不如死吗?”

“我心向佛,不欲与这红尘俗世太深羁绊。”

“既然这样,那你走吧!它不会杀了你。”

“那?”

“你要忘记,就忘记,我不过说笑而已。”

“你竟然会肯放我?”

“过几日,就让你走……”

……

 

 

 

……

“你既然已经放手,我将来必会忘了你,你做过的那些事,我也不再追究,你也找个去处,好好过罢。”

“大师当真佛门弟子,当真心慈得紧,我这样对你,你也甘愿谅解呢……”

那个五毒弟子,放他离开苗寨的那一日,到底是什么表情呢?

那妖媚入骨的人,望着他笑着,云淡风轻。

映着苗疆绿水的双眸里,也没有半点湿意。

 

“就此别过,再不相见。”

自己是这般说的。

于是,真的再也不见。

 

所以,乌鹭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是生死蛊呢?

虚负端着碗,任凭泪水滴落,他想,总有一刻泪水会落尽的,但是乌鹭白,我去哪里,都不会再找得到你。

“五毒有奇蛊,名曰生死蛊。这位大师,你这位五毒亲友,可谓将你视为命中最重,才会给你下这个蛊,要不是这蛊,你早就死了。”

那万花大夫一面裹着他胸前血洞,一面同他这样讲道。狼牙军的矛正中心口,却只是在心上留下不伤性命的痕迹。

“……蛊,还有能救人的?”他问。

“怎么不能?五毒教又名大五仙教,大部分的蛊,都是用来救人的,说来他们也都是极好的大夫。只是这蛊也不是随便用的,中了蛊的人若是遇到生死关头,这蛊会救他们一次,只是下蛊的人身上那只蛊,却会要了下蛊人的命。”

“大师,你还活着,而那下蛊之人,只怕现在已不在世上了。”

 

他怎么会不在了呢?虚负看着万花大夫离去的脚步,就此愣怔。

“你对佛门弟子如此……你……我怎么会与你这样祸害人的妖孽为友?你这般行事,将来因果报应,只怕会有恶报,你回头是岸吧!”

“我为何要回头呢?和尚,你可听过,祸害遗千年?”

那双卧蚕之上微翘着眼角的明媚的眼,笑盈盈地望着他。

 

乌鹭白,祸害,你,怎么能不留下来?

 

“和尚,和尚你看着我,你看看我呀!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抱着我睡觉呢?”

“那是因为冷,又没有被褥,你又怕冷。”

“我不管,你抱着我,便是喜欢了我,我们苗人不懂中原人的客套,我不听你说。”

“乌鹭白,我拿你当兄弟而已,你勿要多想。”

“和尚,你喜欢我,怎么不敢认呢?”

“胡说!我身为佛门弟子,六根清净,情情爱爱之事,我不懂,也从未想过。”

 

……

六根,清净?

不,不……

他是对的。

风雪夜,军帐中,他抱住他的那一刻开始,便没有什么六根清净。

然而,他再也不能亲口告诉他了。

 

乌鹭白……

……

虚负定定坐在那里,泪未干,心难静。

 

 

 

那一年的郊外,虚负踩翻了一个五色小鼎,里面的毒虫四散奔逃。

一个紫色的身影鬼魅一般从树上降下来,周身绕着透明的闪闪发亮的蝶。

“和尚,你不要跑,赔我的虫子。”

那是乌鹭白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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