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追凶】【周关】艳火1-2
私设多,OOC警告!不接受质询,挖鼻!
图片赞助:@白鲸与海404
周巡X关宏峰
年轻时的周关,看起来有点丧的无脑流生活甜饼(没错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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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火于是你不停散落我不停拾获
我们在遥远的路上白天黑夜为彼此是艳火
——张悬《艳火》
1/疯狗
世界是旋转的。
非但如此 ,最好能够一直旋转下去,让一切原本清晰的变得不清晰,痛苦和快乐的边界也就变得日益模糊。
周巡点了根烟。
白色的烟卷满是褶皱。
刘长永从问询室门口路过,探了个头,眼神鄙视地走开。
周巡笑了笑,他没有生气。
内心不知名且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持续时间太长,他面对一切都似乎已经淡定自如。
除了血。
拳头击打在人的皮肤上,力量传递到肌肉,引起强烈的震动,骨骼无法承受外力冲击而碎裂,指节感觉到那种微妙的在人类肉体中的寸进。
破裂的肌体,毛细血管喷出红色的液体。
红细胞,白细胞,巨噬细胞,痛苦的表情伴随着血液的流淌。
疼痛。
自己的,他人的。
死去的不会有,活着的能感受。
烟头飘起青色的烟,落下雪白的屑。
他抓了抓头发,手指的运动有些阻力。
关宏峰坐在对面。
“名字。”
长着娃娃脸的刑警天才问。
这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上一次,关宏峰请他吃了饭。
有汤,没有酒。
“周巡。”
他抬起眼睛,疲惫地说道。
就像那天关宏峰说的,他除了他之外,已经无路可走。
关宏峰手里的笔停了下来,台灯光中,被重点培养的警察挑起眉头。
四目相对。
周巡因醉酒而浮肿的脸面无表情。
“周巡。”
关宏峰重复了一遍。
周巡想笑一笑,但是每个被酒精燃烧殆尽细胞都在喊着累,他只好那样看着,安静地。
他能理解?
或许。
如果,真的能理解。
两个明明知道彼此姓名的人之间关于姓名这番对话的含义。
“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上次,也是两个人第一次吃饭的时候,关宏峰的建议是,周巡,你可以过来跟我。
“周巡。”
——没有因为故意询问拍案而起,他的确打算跟他,无路可走,于是顺从。
“戒酒吧!”
关宏峰放下笔,关掉台灯。
他站在打开的门口,拿着记录册。
“这次打人的事,我会摆平。你自己打报告。”
烟燃到末尾,从无力的指尖落下,摔成一地星星。
2/窝
周巡拖着沉重的蛇皮袋下楼,一楼的大妈带着孙子在花园里玩,警惕地注目。
他把发出脆响的袋子扔进垃圾箱,激起一阵烟尘,伴着玻璃碎裂的脆响。
眼熟的拾荒老头站在身后,手里拿着改造过弯曲头的火钳。
“里面没有什么,都是酒瓶子。”
周巡双手插兜,走开。
“你很久没来过了,小哥。”
路边只有两个座位的小发廊里,周巡躺在椅子上,任凭目光精明的老板娘拨弄湿漉漉的头发。
“怎么剪?要不要看看发型书?”
周巡望着镜子里倒映的旋转灯箱。
“不用了,剪短点,看起来精神一点就好。”
头发剪好时已经下午四点。
周巡在水果摊前犹豫片刻。
报告已经打上去了,自请调职,给队上屡破大案的关宏峰做助手。
这个时间,并不是到上司门上拜访的好时机。
多呆片刻,就打扰晚饭。
但收拾屋子的时间长了些,总有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比如过多的酒瓶,找不出一件不带酒味的外套。
周巡用手指在兜里夹出湿了的一卷钱。
用吹风吹的衣服,只有外面看起来干。
“老板,一件苹果,红富士。”
加一句。
“要烟台产的。”
打开门的关宏峰有些惊讶。
周巡露出一个自以为最善意的笑容,露出牙齿,提起不知为何印了一排日文的苹果箱。
关宏峰让他进了屋,打开鞋柜,拿出一双拖鞋。
周巡觉得自己也用吹风吹干了早上洗的袜子是一件很明智的事。
鞋柜里都是一模一样折叠整齐客用拖鞋,除了关宏峰脚上的,再没有主人用的个性化的拖鞋。
茶几上放着打开的《刑侦心理学》,桌上只有一个有茶的茶杯。
玄关只挂了一把无折叠卷扣好的的伞。
这个家里只住着一个人。
家具是原木色的,包括装饰架。
一切都有一种陈旧而整齐干净的味道。
在茶杯旁发现了白色的擦杯巾。
周巡想起自己有几条可以自己立在地上,宛若受害人被分尸后下半身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牛仔裤,下意识地紧了紧手里苹果箱的手把。
“放下吧!”
关宏峰在厨房说。
“坐。”
周巡放下箱子,在沙发上坐下来。
属于一个人的房屋,沙发上铺了沙发巾。
关宏峰走出来,在他面前放下一杯热茶,玻璃茶杯干净透明,雾气熏蒸下也看不出有任何污垢。
“报告我打了。”周巡说。
对面的关宏峰大他三岁,看起来却好像小他五六岁。
娃娃脸是天生的,羡慕不来。
“刘长永会不会批我不知道,”周巡两只手的手指交叉握紧,“毕竟他之前已经想让我滚蛋了,或许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沉到派出所。”
“这事刘长永做不了主,我说了算。”关宏峰抬起棕色的眼睛,又看桌上的书,他伸出手把书合上,整齐地放在一边。
周巡眉毛跳了跳,听见关宏峰说:“毕竟是我的事。”
“要是我不合适呢?”周巡笑得有些难堪,“你真的清楚吗?毕竟我是打了律师打作伪证的,打了强奸犯又打同事。”
“你觉得你错了吗?”
“……”周巡迟疑片刻,“没有吧!”
他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周巡叹了口气,有一些话,他平时不但不愿意跟人说,甚至自己一个人时都不愿意想。
然而,他可以跟关宏峰说。
“可能我更想打自己一顿吧!打死了更好。”
周巡看一眼客厅角落的衣架,上面挂着关宏峰那条紫色的围巾。
“你想改。”关宏峰说,周巡的目光转向他。
地区队指挥脸上没有太多可以读出的情绪,只是陈述事实。
“你找了我,提了报告。可能你想打的人是自己,但还不想死。”
关宏峰凝视着周巡,一直到停职刑警朝旁边别过了头。
“你是对的。”片刻之后,周巡笑了起来。
他很绝望,但的确还不想死。
天已经黑了。
周巡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播放着百无聊赖的娱乐节目,偶尔传出哄笑声。
客厅里的光是温暖的黄色,让他想起小时候家里客厅的白炽灯,而那时候的家尚是暖调的。
他想起远在山东的陈年岁月,合上眼睛。
他没有就这样睡过去,只是略微地怀念了一下,就睁开眼,看向厨房。
关宏峰家的厨房和客厅并没有完全隔开,他能看到这个警衔高自己两级的同龄人站在抽油烟机前,深色T恤在后腰因为围裙的系绳堆起几个褶皱。
空气里有饭菜的香味。
关宏峰脑后的头发剪得有些毛茸茸的,膨起来,脖颈朝前探着,因为他在品勺子里的汤。
他想要。
周巡的头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陷入一些。
他想要。
让人联想起温暖的客厅的灯,原木的芬芳,有和没有一样的电视节目,饭菜那种令人饥渴又幸福的气味,沙发上的绝不焦躁的等待。
还有。
关宏峰。
他从未如此想要得到一个人。
周巡舔掉碗里最后一颗饭粒,揉了揉撑起来的小肚子,靠在沙发上。
“关,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他看着收拾碗筷的关宏峰。
“杀过人还是枉过法?”关宏峰的话和他弧度柔软却有些冷漠的面相搭配起来,变成一种奇妙的幽默。
“如果我做你的助手,我们搭档的话……”周巡舔了舔嘴唇。“我不知道,我现在就很喜欢你,或许我会爱上你。”
关宏峰放下碗,坐下来,面对面商谈的姿态。
“我不想骗你,”周巡说,“有点太快,但人都是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我不是一个能克制自己的人。”
“你喜欢男人?”
“以前喜欢过女人,也没有喜欢过别的男人。”周巡说,“算了!我觉得……如果刘长永否了,那就让他否吧!”
关宏峰点了点头,周巡跟着他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周巡运了运气,站起来,“饭挺好吃的,可惜以后吃不到了。”
“为什么?我会做给你吃的,有时间的话。”关宏峰说。
周巡朝门口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知道我刚才在说什么?”
他没有回头,不敢回头。
“你喜欢我,或许会爱上我。”关宏峰站起身,把碗筷拿进厨房。
“我对这些事情不是很了解,”水流的声音伴随着碗盘敲击声,“但我需要一个助手。”
“……你对恋爱不了解?”周巡疑惑地转过身。
“我没有恋爱过。”关宏峰停下来,朝他看了一眼。“我能区分二三日龄的蛆虫,虽然有点难,对那个我比较熟。”
“如果我喜欢你,我会想碰你,亲你,抚摸你,跟你发生关系。”周巡停顿了片刻,“如果被你拒绝,我会觉得每天跟你在一起工作是痛苦的。”
“我为什么要拒绝?我说过,我没有恋爱过,以前和现在都没有。”
关宏峰脱下手套,双手撑在洗碗池旁,看着大理石台面上自己的倒影。
“我需要一个助手,周巡。”
周巡朝关宏峰走过去,他在他身后停下来,伸出手,抚上关宏峰的脖颈。
他的手有些发抖。
但是他还是很快地把关宏峰的头转过来。
他看着他的脸。
有些过分冷静的,读不出太多表情的脸。
吻下去。
未来生死难卜,一切心甘情愿。
待续